“就你们这帮孙子,能成为将军,全靠祖上蒙阴,还有你们父辈的那一哆嗦!”

“就你们肚子里那点墨水,别说兵书,连字儿都没认全!”

“靠着从师傅前辈那里学的三脚猫功夫,在陛下那混了个官职,实际上屁本事都没有,除了吃肉喝酒泡妞之外,你们还会个鸟?”

此话一出,不论是室内还是室外的,都被这句话刺痛了内心。

这些年来,没人敢这么羞辱他们!

一时间,气氛、不甘、悔恨还有愤怒,弥漫在将领周围。

此刻,不蒸馒头争口气,如果再这么碌碌无为、贪生怕死,那先人的脸就都丢尽了!在场的各位,祖上也都是和元世祖拼天下的人,岂能如此受辱?

眼下,多说无益!众人抬起了头,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悍不畏死的杀意。

室内,脱脱在地图前不断踱步。

一边走动一边咒骂着:“那贼首带着百万之师前来与我们拼命!你们倒好,就知道扯后腿!未力寸功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阻挠大军的计划!”

‘咣当!’一声巨响,脱脱抬手拍碎了身前的桌子。顿时,木屑碎片飞溅。

“本相,悔不当初!我就该也下死命令,要么完成任务,要么将帅皆斩!全家陪葬!就像那反贼陈友谅下令那样!”

话已至此,脱脱双目晕眩,口喘粗气,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凳子上。

但口中,却依旧继续数落道:“看看你们的祖上,哪个不是跟随世祖拼命杀敌的勇将?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就不觉得害臊吗?”

“此战本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们无所作为,与那反贼又有何益?从头到尾阳奉阴违,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做人事!”

“我要是你们,早就羞愧难当,直接自刎谢罪!”

“原本势均力敌,还有点优势的我们,现在...又成了什么样子?”

“哎...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脱脱不客气了。我手里有一份名单,怯战畏战者,全部编入敢死营直至战死!如今,你们也只有倒在血泊之中,才能赎清身上的罪孽!”

门外,一听脱脱要将畏战者编入敢死营,有部分心理素质差的尸位素餐者,直接被吓得坐在了地上,浑身冷汗,离肝胆俱裂只差了一步...

片刻后,脱脱满脸无奈,回想起陈友谅的那十字箴言,这才明白为何他能屡战屡胜。

他不仅是把首战当成了决战,还把每一次战斗都当成了决战。

这种抱着必死之心,与敌人拼命的队伍,天下又能有几个对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朝廷有难,我等当以性命相拼!为朝廷创造机会!”

“两日后,所有人全都给我披甲上阵,就算这陈友谅是阎王,在死之前也要把他的胡子给烧没!”

“我,脱脱!绝不会像尔等那般苟且偷生!我会和战士们一起血战沙场,马革裹尸而还!绝对不会活着离开战场!”

“先祖的脸面,我丢不起...”

眼下,留给众人的,只剩下了孤注一掷这一种选项。

不论输赢,他脱脱都不打算活下去,就算无法击溃陈友谅的部队,他也会尽最大可能去杀伤他的有生力量。

身后的江浙行省,此战之后定会被汉军收入囊中。

即便如此,朝廷也不是没有机会击败汉军。因为在此番血战之后,双方必定元气大损。

朝廷损失的,是江浙行省的军力,也是陈友谅未来的兵力。死命硬拼,最后陈友谅得到的军力只会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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