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道,此刻陛下跟前,若陛下不问话,他不能随便开口。
天子便喊了宁安侯:“宁安侯何在。”
被天子点名了,顾呈这才立刻走出来:“臣在。”
天子:“你说说看,汝阳王是否贪墨了你们家银两。”
顾呈砚并不知道此事,他觉得荒唐:“这、这怎么可能?汝阳王若真贪了微臣之钱,微臣怎会不知?”
那御史继续道:“宁安侯发妻病逝之后,发妻是否留下一笔嫁妆?”
顾呈砚:“发妻亡故后,这笔嫁妆银子本该交还岳家的。只是,岳家离京都路途遥远,且那岳家自发妻病时起,就未曾来过京城一回。之后发妻离世,岳家更是没人亲来探望。所以,这笔银子,便一直留在侯府,由顾家暂为代管。”
御史:“启禀陛下,汝阳王贪墨的,正是这笔银子。”
天子看向傅定,喊了他出来:“汝阳王,到底是何原因?你自己说说看。”
傅定这才站出来道:“启禀陛下,微臣的确是掺和了此事。但微臣并未将这些银子占为己有,而是打算交到该交之人手中。”
天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傅定便说出了宁安侯府还有位嫡出公子之事。
“宁安侯,你自己可还记得自己还另有个儿子?”傅定问。
顾呈砚立刻回:“那是微臣嫡次子,三四岁之时,走丢了,至今一直未有下落。”
“本王帮你找到了。”傅定说。
顾呈砚万分错愕:“什么?你……殿下帮下官找到儿子了?”
傅定没搭理他,只是看向高坐龙椅之上的天子,继续禀明情况道:“陛下,臣曾同先宁安侯父子有些交情。故,这次回京之后,便有照拂宁安侯之意。无意间,打探到了宁安侯有个儿子流落在外多年,便派自己的人去找。”
“可巧就叫臣找到了。”
“那人如今身在何处?”陛下问。
傅定唇微弯,笑道:“还在回京的路上。”
陛下点点头:“既找到了人家儿子,把先侯夫人留下的嫁妆银子,都给这个孩子。原就是该属于人家的东西,谁也不许贪墨、私占。”
“是!”傅定立刻应下,丝毫没有犹豫。
但很快,傅定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来:“陛下,臣倒有一事启奏。”
“你说。”
傅定道:“臣在查那个孩子的下落时,也顺便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当年,宁安侯次子丢失,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天子蹙眉:“人为?此话怎讲?”他问。
顾呈砚也立刻竖起了耳朵来听。当年易儿是人为丢失的?他怎么不知道。
傅定便说:“此事原是宁安侯家事,不该闹到陛下跟前来,惹陛下心烦的。但今日,既有御史弹劾微臣,微臣也就不得不站出来,把这件完完全全的说给陛下知道。”于是,傅定就把事情的始末,毫无保留和隐瞒的都说给了天子听。
并且,所有的证据他都拿捏在手。
也是到这一步,顾昇才知道,原来他求靠到襄阳王门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汝阳王意料之内。
他被汝阳王给算计了。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故意让人弹劾他,他好趁机把此事抖到御前来。
而一旦过了天子之耳,天子不得不管,不得不给顾易一个公道后,这就不是家事,而是国事了。
此刻的顾昇,站在太极殿大门之外,早已是满头的大汗。
险些晕过去。
听了傅定的话后,天子震怒!
“天下竟有如此毒妇!竟把毒手伸向一个孩子!”天子有好几个孩子就是在年幼时丧命的。到如今,已是暮年,却孤苦无依,膝下无子,只能靠从旁支中选继承人。
所以对此,天子极有共情力。
“这件事,由三司会审,必得查个清楚明白。若一切如汝阳王所言,那邵氏毒妇,当处以极刑!”
“陛下!陛下恕罪啊。”邵家率先跪下来求情。
顾呈砚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方才不过短短片刻时间内,他不敢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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