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百忙之中,一步闪到郑青海身前,注视着迎头落下的白骨大厦,这一次,我不打算再用肉身硬扛了,诡祖的力量并不在外道旧神之下,甚至比后者还要高出一截,在这种程度的肉身碰撞中,我不占优势。

我知道诡祖已经对野狐禅混沌观产生了抗药性,所以这一次我加大了思维辐射,当野狐禅启动的刹那,白骨大厦被否定成了一只柔软的气球,还没等它落到我头顶,气球的引线就从诡祖手中滑走,自顾自地飞向了远方。

“你?”

诡祖错愕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又看向飞远的气球,脸上顿时羞怒交加:“那可是……我的脊梁骨啊!你这滑唧唧的小狐狸,你赔我!”

他的下巴咔嚓一声,耷拉到了胸前,他的嘴张成了一个夸张的角度,像深山里的列车隧道,大量恶臭的黑水从里面喷涌出来,瀑布般落地。

黑水落地后,最开始只形成了一座池塘,离他最近的那群灾厄被黑水打到,立刻惨叫着腐烂溶解,渐渐的,池塘变成了湖泊,海洋,我意识到诡祖已经疯了,他拿出了最后压箱底的大招,即使误伤到灾厄也没所谓,他只想让我死!

封十九的假身出现在我身后,她的绝对零度可以暂时让黑水冻结,但那持续不了多久,在诡祖疯狂的呕吐下,破冰的黑水越涌越近,我一抬手,一道十米高的青瓷高台出现在前方,我拽着郑青海和封十九跳上高台,就看下方的地面已经被黑水淹没了,这种液体带着极强的腐蚀性,水中的灾厄不断在溶解和复生的叠加态中反复切换,痛苦无边。

见我们跳上高台避水,诡祖双手捧起一汪黑水,朝着我们狠狠撒来,我双目射出一道阴光,黑水在空中变成了细小的瓷珠,洒的脚下到处都是。

我死咬着牙,脸色难看到吓人,让我头疼的不是诡祖,而是脚下这片死界,在这里和老畜生斗法,我全身从头到脚都是劣势,再拖下去,我要么死于黑水的腐蚀,要么死在灾厄的口器之下。

既然打不过,那还等什么,赶紧逃啊?

我寻思着郑青海在死界待了一年多,他肯定比我更了解这里,一边瓷化着诡祖泼来的黑水,我一边问他:

“你好了没有?”

“好了。”

“你跟中邪了似的耷拉个脑袋,搁那发哪门子呆呢?”

“我刚才通过冥想,把我这一年来的领悟转化成了幻术。”郑青海抬起头,眼神阴森的像只大篮子:“三坡,你以为我在通灵教主体内的这一年多,除了受苦和挨饿之外,什么都没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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