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捏爆了女灾厄的脑袋,爆开的青瓷碎片将附近数十只灾厄炸的粉身碎骨,在将伤势转嫁给兵马营里的陆向东时,我耳边传来了诡祖倒吸凉气的声音:
“嘶……她一定咬的你很疼吧?疼就对了,你以为灾厄只是无意义的数量矩阵吗?你要知道,咬穿你手背的并不是牙,而是恶意,你的盾再厚,你的肉身再不朽,你也阻挡不了他人对你的恶意啊。”
这番话说的我大梦初醒,原来灾厄对我的每一次撕咬,都等同于同胞对我的恶意,我可以肉身成圣,可以心如莲花,可以坐在神灵,乃至玉帝的宝座上,可我依旧无法熄灭同胞心中的恶。
当灾厄的啃咬被赋予了这样的高维含义后,死亡的危机感立刻笼罩在我头顶,尽管我有【颜劫】,可以把伤势转化给囚徒,可囚徒的承伤也是有上限的,在这样高强度的啃咬之下,炼体出身的陆向东也坚持不了多久,就得一命呜呼!
血腥的厮杀到达了白热化,灾厄的数量是无穷尽的,我的败北只是时间问题,当体能和香火耗尽后,我会被它们啃成一副白骨!
“太慢了!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杀只狐狸还要杀那么久?”诡祖不耐地冷哼一声,张嘴,手伸进喉咙深处,抽出了一根完整的脊椎。
这畜生竟然把自己脊椎当成了武器,整根抽出后,血肉模糊地抓捏在手里,朝着我狠狠拍打下来!
那脊椎在他手里不过是一截骨鞭,在我眼中,几乎相当于一栋白骨建成的摩天大楼!在巨骨下压的瞬间,我狐瞳疯狂收缩,抬起一指反点上去,野狐禅里,青青和我的姿势同步,尽管我们合力挡下了这一砸,但爆炸的冲击波却将我双腿连根砸进了地面!
我半截身子露在土地之外,扭头看向身后的郑青海时,一口鲜血从我嘴角涌了出来,我说青海,我不让你出手,你还真就不打算出手啊?你特么?是打算眼睁睁看着我死啊?
郑青海始终耷拉着脑袋,低头注视着自己被血水覆盖的双脚,这一刻,他在我眼中的形象突然变得陌生,遥远起来,阴森,灰暗的光线从他全身每一处毛孔中照出,他低着头对我说:
“三坡,你不要着急,我差不多快好了。”
要不是他的嗓音低沉,深刻到让人发疯,我还以为他在鹿关,来不及细问,我半截身子陷在土里,一根手指顶着脑袋上的巨骨,另一只手连续变换指诀,把朝我疯涌而来的灾厄统统送进幻境。
现在,一切术法神通,都已经失去了它们该有的意义,对付灾厄,你只能用幻境一拨一拨地把它们送走,灾厄的复活机制就决定了,除了幻境,别的统统无效。
我把手中的长刀都丢弃了,只专注于幻境,我能一抬手连续打出四式不同种类的幻境,每种各打二十遍,可就算这种不要命的高强度施法,也只能勉强保证灾厄不能近身。
诡祖抬起手中的脊椎,我趁机从土里跳出来,双脚还没站稳,一只灾厄咬到了我后脖子,我疼到欲仙欲死,奋力甩开它,朝郑青海大吼道:“你那边好了没有?你再不出手,我俩都得死在这!”
“快好了。”郑青海身上的灰光越来越多,这异化的一幕引起了诡祖的怀疑,他抄起手中的脊骨,朝着郑青海狠狠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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