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塔伯并没有理会外来者。

他这副沉默的模样,反而更加引起外来者的兴趣。

“阿尔瓦哥哥?他是受伤了吗?”他指着地上的血迹发问,看起来并没有被眼前血腥的场景吓到。

甚至,他对于血腥味,没有露出任何的不适。

“埃克曼殿下,请离他远些。”名为阿尔瓦的雌虫走上前,挡在小塔伯与埃克曼之间。

“阿尔瓦哥哥,我说过了,叫我埃克就好。”埃克曼摇头,“跟我念,埃克。”

“...埃克。”

埃克曼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才对嘛。”

沈晖这才把视线从塔伯身上移开,看向埃克曼。

幼年时期的埃克曼完全不似成年时的嚣张跋扈。

“滚开。”小塔伯完全没有把两虫放在眼里,“不然,死。”

阿尔瓦死死的把埃克曼护在身后,可身后的埃克曼好似没有察觉到面前一触即发的气氛。

他从阿尔瓦身后探出头,露出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的说:

“可是,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你不需要帮忙吗?”

约书亚从巨大的恐慌中回神,听到埃克曼的声音后立刻转头看他。

“阿尔瓦,快保护好殿下。塔伯·卡佩杀害了拉维恩阁下!”

塔伯不置可否,依旧没有行动或辩驳的打算。

“烦。”塔伯吐露道。

埃克曼听到拉维恩被杀死的消息后,没有露出任何的惶恐。

这种异常被沈晖纳入眼里。他觉得此刻的埃克曼极为怪异,面对同类的死亡没有任何物伤其类的感觉。

“嗯...”埃克曼低头思考一会,求助似的看向阿尔瓦,“阿尔瓦哥哥,精神力是不是这样用来着。”

随着埃克曼的话落,黄色触角布满整个空间。

反倒是,有种游离之外的感觉。好像,眼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只是一场梦。

沈晖注意到阿尔瓦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好似是第一次见到埃克曼使用精神力。

塔伯厌烦的看着触角。

“B级,雄虫,就算你是幼崽,如果你闯入我的识海,我也依旧杀了你。”

黄色触角听到塔伯的话语后,很有灵性的耷拉下来,看起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可你的识海很糟糕,我只是想救你。”

阿尔瓦神色莫名。

“不需要。”塔伯否定。

“那好吧。”埃克曼没有强求,他收起精神力触角,走向小塔伯。

他踩过冰冷的血,在洁白的地面上,留下一串脚印。

在距离塔伯一米处左右,埃克曼抱臂蹲下,随后歪头看向塔伯。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

“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埃克曼点点头。

“...”小塔伯起身。

“你为什么要杀了拉维恩?”埃克曼问。

小塔伯没有回应,埃克曼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叽叽喳喳的,好吵。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嗯,你说的对,”埃克曼点头赞同,随后耍赖,“但我就是想知道。”

“他虐待雌虫,强行把雌虫幼崽收作雌侍,所以我杀了他。”

小塔伯观察着埃克曼的反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雄虫幼崽,看起来跟成年雄虫完全不同。

或许,是他的心里还抱有着一丝期待。

他看到埃克曼朝他露出了大拇指,小塔伯沉默。

“这是什么意思?”小塔伯说,“你在嘲讽我?”

“诶,你误会了。”埃克曼立刻摇头,“这是在说,你做得对。”

在场的所有雌虫,都把目光放在了埃克曼身上。

这一刻,埃克曼像是个异类。

埃克曼并不在意其他虫的目光,他认真的看着塔伯。

“败类就是该死,他欺负了那么多的小孩,是个坏人。”

沈晖眼神一凛。脑海里迅速回忆一遍跟埃克曼相处的场景,他完全没有看出来。

而且阿尔瓦的反应,对于眼前的埃克曼,他似乎也觉得陌生。

小塔伯忽略了埃克曼奇怪的口癖。

“如果我骗你呢?其实他是个好虫。”

埃克曼被问得一愣。

“赶紧走,我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识海了。”小塔伯下达逐客令。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埃克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触角在瞬息间展开,侵入了小塔伯的识海。

陷入昏迷之前,小塔伯听见对方说——

“那也要等你恢复后,把你交由律法审判。”

所有的场景在小塔伯昏迷后,瞬间被黑暗吞噬。沈晖一个人站在黑暗之中。

他面露沉思,等他从思考中回神后,发现面前站着少年塔伯。

少年塔伯看着沈晖,没了之前强烈的攻击性。

他看向沈晖的眼神,有着沈晖看不懂的情绪。

他撇嘴,向沈晖伸出手。

沈晖没有动作。

少年塔伯率先向前一步,两虫几乎要脸挨着脸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太近了,塔伯的呼吸轻轻从他脸上拂过,沈晖稍微后退一步。

可塔伯一眼就看出沈晖的小动作,他伸手环住沈晖的腰。

这下好了,他俩挨得更近了。

“你在害怕我?”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躲,我们不是情侣吗?”

沈晖呆住,脸上是大大的疑惑。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塔伯看着沈晖,像是看着什么奇异的生物。

“卡佩虫的识海,只有他认定的伴侣才能进入。”

扑通——

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沈晖的心跳加快。

“我是夜明珠,夜明珠进入雌虫的识海要比一般虫容易许多...”

“你想要吃了不认账。”

“?”这是什么跟什么,沈晖不太明白为什么塔伯的态度突然就发生了转变。

“塔伯中将,我是来治疗你的识海的。”沈晖放弃挣扎,“我也无意窥探你的记忆。”

“你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纠结,”少年塔伯说,“我给你看记忆,是想让你惧怕远离我。”

“你反倒露出愧疚的表情,难怪外面的我,不愿意放手。”少年塔伯握住沈晖的手,两虫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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