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了”,姬霖将头靠在我的肩头说道:“等齐珏来了消息,你先去长安,我去找徐沫说服她见到徐紫烟时要接受妹妹是一个现代人的事实,控制情绪不要引起姬烟和徐紫烟的怀疑”。

“也行,不过还是要提醒她,这件事情只能她一人知晓,不要外传”。

“放心吧,我知道利害”,姬霖笑了笑说道:“想想就觉得开心,马上就能见到二十多年没见面的妹妹,见她安好,心中的执念也可以放下了”。

“不对吧”,我开了句玩笑说道:“寻找姬霂的执念是没了,你就只剩一个执念,不会这个唯一的执念也随着妹妹的安好而消失不见了吧”。

“讨厌”,姬霖嗔怪的打了我一拳。

四天后墨雨从墨家总部派出的墨者到了高都,因为信报上所述之事为机密事项,所以没让钟离转告,而是让钟离直接带到升平驿见我。来者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确认了我的身份后把两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交给我,说道:“一封信报是巨子吩咐我亲手交到你手上的信报,另一封是路过长安时墨霏统领让我交给你的,两人均明确指示信报要交给您本人”。

见我把信收下,他陈述完信报来源转身离开。墨者一向不会多言,也不会多问,完成任务就会离开,也不会讨要任务,所以我没有问他的姓名,也没有挽留。

我打开墨雨的信报,由于墨家工坊已经能够批量制造纸张,所以墨家的重要书信开始用纸张书写。上面是齐珏的字迹,写道:“齐柘接受了我们的建议,已于五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将月魄沉入了渭河,玉佩入水后显出奇观,渭河之上浮出巨月,随后化作丝丝缕缕的云气消失不见。齐柘想要见你,会去长安等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诏令已下,对墨家影响甚大”。信的下面有一行不同的字迹,一看就是墨雨加上去的,就一句话:“高都的事情办完了赶紧回长安,我们也打算前往长安,想见魏玥、姬烟和徐紫烟三位姐姐了”。

我看罢笑了笑,打开了墨霏的那封信报,信里详述了长安城中的现状,除了儒家大张旗鼓的不断开办学馆之外,墨家、黄老、兵家、杂家、纵横和阴阳等其他学术流派在长安城中开办的学馆都被勒令关张。除此而外,她还把惩处田福等人的事情告诉了我,强调由于借用中月使的名号惩处了田福等人,结果却有人继续用中月使的名义惩处恶人。看到当今皇帝的姑姑刘嫖的面首董偃也被人以中月使的名义施以宫刑,心里顿时有点慌张,不过信中墨霏并未提及董偃被宫后长安城中的情况,心道反正不是墨霏她们干的,才稍稍心安。不过想到墨霏利用匈奴中月使惩处强抢民女的恶徒,结果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最后看到信上写着禽婋上门留言,田福以后所有的惩处行为,包括对董偃施以宫刑都是她的杰作,我的脑袋顿时一个变成了两个大,桓温直言相告禽婋从匈奴王庭地牢中脱逃并且给中行月和军臣单于去信,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为由分道扬镳,如果桓温收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那么禽婋已经和匈奴王庭不再有瓜葛,就不应该代表中月使做下此事。我又看了看信上的那个婋字正是女字旁的婋,就是那位冒充墨柳打伤姬霖的禽婋。

思索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只好安慰自己,女人的心思无法轻易猜透,任你是绝顶高手,还是邻家女子,思路与男人的确不同,有机会再等真相浮出水面。

到了此时,才有了一点应该做点正经事的紧迫感,前面折腾了这么久,似乎都在为这最后的一搏作准备,对于这个问题,只要头脑没有出现问题都能想清楚问题的关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大汉拥有话语权的人只有一位,如何说服这个手握大汉权柄的人放弃这个几十年后对自己并无好处,对华夏文明进程产生巨大破坏的文化改革,或者根本无法说服,只能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用事实改变现状。

第二天一早,我和姬霖分头行动。她去找徐沫,说服她见到徐紫烟要沉得住气,不要让感情破坏了徐紫烟怀揣的梦想,然后一起前往长安。她想让雨珠雨荷陪我同行,我不同意,雨珠雨荷也不愿意,为了不让姬霖担心,我决定带上钟离。为了不因钟离的离开,高都北七家为核心的匈奴商道违反约定,我让钟离把监视北七家商道的任务交给了来自长安的墨者水自流,临行前还见了她一面,看到穿着大汉时期新潮,时尚的服装,年龄不大却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沉着与冷静的女子,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优秀墨者的影子,仿佛女性版的钟离。有她坐镇高都,我和钟离都觉得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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