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这些日子里他卷进去的超自然事件，跑来跑去似乎并没有多少关乎世界和平的大事，反而更像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鼠辈在倒腾自己的蝇头小利。
“死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好像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是为了死在意外里一样。”
死亡变得草率，人命说没就没，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显得太短，狐重楼和蔺迟说过几句话？但那位搜查官却愿意救他一命。
“因为我们都是大人物手里的工具，老狐。”
韩潇龙接过衍业颂推来的蜂蜜水，微微抿下一口，在嘴里转了转才咽下肚。
在这样的天气里，哪怕不加冰，室温的水也带了三分凉意。
“你看心生医疗，能看出来它从哪盈利吗？哪来的那么多研究神秘学的专家让他全国各地开分院？”
不只是心生医疗，那些和超自然牵扯上的利益纠葛，与普罗大众之间看不到什么明显的联系。
基于超自然而展开的研究尚处在探索阶段，只有达官显贵们才能享受到烧钱烧出来的成果。
普通人不是没有经历过超自然事件的，可是在其中落下的疑难杂症，又有几个人能得到妥善的治疗呢。
“我之前听桃先生……就是亡语研究院的那位法医，我听他聊起过这件事。
他说，是因为人口的基数太大了，本来没办法扩散、甚至传不出消息的超自然事件才会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很多事情并非突然雨后春笋一样地新长出来，只是从前人们的活动范围有限，就像不同的圈子始终碰不到一起一样，那些诡谲的隐秘最多偶尔害死几个无辜的路人，便再也没了后文。
早二年的失踪案大多是疑案，那个时候人力有限、技术有限，下落不明的人最后也只能是下落不明。
现如今越来越多的监控被装在了大街小巷，土地上再难藏住隐秘，于是乎从前密而不发的超自然也渐渐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所以呢？”狐重楼不懂韩潇龙为什么要扯这么远。
“神秘学是有意义的，至少可以说，是有利可图的，所以才会有人这些年往这个领域里投钱。”
但是，这样的探索还只停留在初级的阶段。
“我们都算是开拓者，既然是开拓、开荒，接触到这些未知的事情，谁能保证自己不会突然就哪天暴毙？”
从某种血腥而野蛮的视角来看，不停地有人死在超自然事件里，恰恰是某些人所希望的结果——一条条逝去的鲜活生命，正是神秘力量的彰显。
“比起等到潜藏的危险在未来的某一天爆发出来，将整个社会付之一炬，现在的牺牲，算是一种不得已的办法吧。”
超自然是残酷的，在这里没有温情，只有用血淋淋的代价换来的力量。
“肯定有人很早就和你说过，力量是有代价的，对么。”
狐重楼点点头。
“别人的代价我不清楚，但是我的代价，你也能看得到。”韩潇龙用残缺的手臂抬起空落落的袖子，“我不把手臂割下来，我就只能活一个月。”
“那，守密司的意义是……”
“为了兜底。”韩潇龙的眼神有些幽深，“守密司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但已经算得上让人们生活在太平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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