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知道了过去就一定会觉得我的推测有理。”

浦弦等了会儿没能收到他们的答复,只能自己继续剖析下去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他们这群人是在旅途中认识的。诚然,他们度过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彼此之间可以算得上性命之交,每个人都收获了不一样的感情,而若说谁对这段感情最为珍惜,那必定要属池子磬了。”

浦弦说到这儿停了许久,久到林念忍不住出声道:“所以你是想说他们曾经的友谊多么多么美好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足为提。只是在众人交织的感情中,有一段感情最为隐秘,而就是这段感情出了问题,才彻底击碎了池子磬心中的幻想。”浦弦向狗尾巴草吹了两口气才道,“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们从未认识,是不是很多事就会奔着好的方向去了?”

“说话别卖关子。”

“饭要一口一口吃,话也要一句一句说。”浦弦淡定道,“这段感情就很有意思了,池子磬和宁微顾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家世代交好,甚至在他们还未出生前就定下了娃娃亲,彼此都认定了他们是对方今生唯一的伴侣。后来他们一起遇到了林汉霄和吴笙何,事情到这里还算完美,可再往后,他们就遇上了安评章,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失控的。”

安岚微微拧眉,他认为没有人可以随意评价他的亡父。

“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浦弦特意背过身走路,一双丹凤眼微挑凝视着安岚,“如果没有安评章,你娘应该和池子磬成婚,从此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但正是安评章的出现,这个未知的变数,直接导致了如今的悲剧。”

安岚哼笑一声道:“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我娘是喜欢我爹才会嫁给他的,我爹可从来没有从谁身边夺走过谁,我娘接受了他,那只是因为我娘愿意接受他。同理,这件事你应该去问问池子磬到底做了什么。若说池子磬这样的人是被一段求而不得的感情影响至此……那他真是连我这个后辈都不如。”

浦弦大笑起来:“孩子话,孩子话。”

安岚怒道:“这可都是你说的!”

“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认为的吗?影响一个人做出某种行为的,根本与外界因素无关。”吴遇说道,“一个人内心坚定,那么什么变故都无法动摇到他,反之,就是本性如此。”

浦弦耸耸肩道:“你是说池子磬本性便是嫉妒、好报复的?”

吴遇道:“当然。”

“那可真是将他整个人都否定了。”浦弦道,“毫无翻身之地的那种。”

林念道:“我认为他和你一样,杀了这么多人,的确不该有翻身的机会。”

“我真诚的,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浦弦再次重复道,“正是因为池子磬重视他们几人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会因为他们都支持安评章和宁微顾的婚事而生了大病。其实一切的解决方法很简单,只要你们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杀死,那么池子磬一定能从这混乱的关系中脱离出来,巨大的悲伤和孤独顷刻间就能将他杀死!”

“你心里还是向着你家主子的吧。”萧歌道,“先将自己的眼中钉都拔掉,再盼着自家主子能爆体而亡,这番言论可真是让我感动。”

“别这么想我,我没有一石二鸟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打算,但可惜你无法挑起我们间的矛盾。”林念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眸说道:“你的鼓唇弄舌在我们看来实在是幼稚。”

“鼓唇弄舌?”浦弦低笑了两声,贴近林念耳侧,往他耳根子吹了口气,“你会知道我是对的,其实也不用杀这么多人,只要你杀了林汉霄,那么就能让你、我、还有池子磬都从这档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里解脱,你甚至都不用杀了我们,所有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萧歌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扯开,冲他吼道:“你离他远一点!”

“哇哦,护花使者来了。”浦弦揉着自己个臂膀,挂上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忽又补充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只是遵循了当下最佳的选择。”

那日剑拔弩张的交谈并没有阻止他们前往故园村的脚步,浦弦一如即往地在每个岔路口指出正确的方向,而六人仍旧同从前一样,在怀疑和猜忌中心不甘情不愿地跟随着他。那日之后,浦弦明显比前几日放松许多,一路上甚至屡次三番主动开口与他们说话,当然,从未有人应答过他就是了。

而这之中,萧歌却显得有些着急。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萧歌,这是你问出来的第十六遍了,你没看林念都要嫌烦了嘛?”安岚叉着腰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萧歌又一次解释道,“我……我是出于关心。”

“如果你是因为我之前没有反驳浦弦说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是多虑了。”林念停下说道,“我没有任何的问题,浦弦说的话压根就没有影响到我。”

“可你已经两天都没笑过了。”萧歌想了想又道,“没对任何人笑过。”

“我也两天没笑过了。”郑桓拉着他们说道。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林念重新往前迈步说道,“你不能要求一个人天天开心吧?”

“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体问题。”

“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已经很久没休息过了,不如找个地方好好休整一下吧。”

“时间不允许。”

“可你的脸色好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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