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杀人者,皆有自诩正义的屠刀。

可悲的是,有的人做足准备,人没杀成,倒让官府的人抓到。

他怪自己,同时,心有不甘,习得一身武艺,有飞刀隔空杀人的本事,甚至算到了失误,准备了三把飞刀。

不曾想,竟有人在他下手前,偷走他的飞刀作案。

看着那一把把飞刀,插在自己不想杀的人胸前,他恨不得抓到偷他飞刀的人,往死了揍一顿,才痛快。

步暝一挑边眉,盯着眼前,其实他有些意外,还以为准备飞刀的人早跑了,得动用官府的力量去追查,未想,这人笨得要死,竟还留在极乐肆里边。

“说吧,你本来是想杀谁?”

男人被绑着,不发声的一哼。

林素见此人不识抬举,笑着提醒。

“劝你别跟他犟,他可是六扇门。”

于妖魔鬼怪来说,六扇门也许算个屁,但对于人而言,六扇门足够吓人,进了六扇门的犯人,没几个能从里面活着离开。

男人眉毛一紧,手被绑在身后,微试着挣扎了一翻,发现无用,只好交待。

他本是想杀来参加打擂的其中一个诗人。

问其缘由,人间无非几种仇恨。

那诗人仗着会些笔墨,于他离家习武期间,勾搭他的心上人,夺人所爱不提,诗人很快就将一个女人玩腻,又去勾搭别的女人。

“此种败类不杀,留他作甚?!”

看到男人愤愤不平的眼神,蝉夏近到林素耳旁小声。

“世间俗句,人品脱离才情。”

林素听得笑。

“人世大多如此,便是怀有大才者,亦免不了人品残缺,何况是那些吟风弄月之人,情多,过剩。”

步暝看着男人,按着现在的情况,此人既未犯案,他也没必要拿人,但他觉得,如果放任不管,迟早生成命案,再有,想到,男人想杀的那个轻佻诗人,眉眼间有几分可恨,便想着,索性管了,谁让老话说:不管闲事,莫当世人。

“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男人抬头望向步暝,哼出一声。

“证据?!不摆在家里?大着个肚子,瞒得了什么人?若大人不信,她肚子里是那混蛋的种,大可等足月了,孩子生下来,滴血来认!”

步暝看男人的样子不像说谎,这些事情,他也会让人去查证。

“既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六扇门,你难得习有一身好武艺,该走正道,莫为不值得的人,脏了自己的一生。”

听步暝话里的意思,是要惩治诗人烂情害人,男人一愣。

“你真的是六扇门的人?”

步暝笑着摇头,从腰间拿了腰牌出来,让男人辨认。

识清那三个字后,男人也不管自己是被绑着,由坐改为跪,心里的激动,都化作脸上的表情。

“敢问大人贵姓?多谢大人!”

步暝淡笑着将男人扶起。

“免贵,姓步,步暝。”

阳间,有阳间的规则。

阴间,有阴间的规矩。

鬼医丹南问及雁封坡,阎王支开其他人,对着鬼医丹南又半天不作声。

这哑语,为难不了聪明人。

“是那个人?”

阎王点头。

那是他跟鬼医丹南都不想谈到的人。

封问心被带回斋宅,已有几个时辰,江夙夙见他最怕石九,干脆把他扔在石九的房内,聆听石九对石头的敲凿声。

直到鬼医丹南说要见封问心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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