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下午也抽不出来。这个委托很紧凑。”
迎着微风，露西捋过鬓侧的头发，倚着栏杆看向依旧林立的高楼和灰蒙蒙的天。
“是的，丽贝卡也在。”
“哈哈，这么回事。予非圣达，不能共情，又不至于不及情，都能理解。那我再去找其他人，你安心做你的委托。”
电话那一头的夏风遥对露西的心思已是了然，留下两句调侃后便去另寻他人。
于是露西转身，打开虚掩的公寓门回到狭窄的房间。客厅直角分列的两座沙发上，大卫、丽贝卡和一名身材高大披着呢子大衣的中年男性已坐在那里。那男人看上去不苟言笑，刀刻斧凿一般的五官近来又添了几道沟壑。
接委托前露西做过调查，这位自称来自NCPD的老警官实际上正是市政府委任的现任局长，科尔里奇。原本面谈的工作应当是皮拉主导的，但是他正忙着去上下打点，打算在圣多明戈开一家自己的义体诊所。法尔科前些天去芝加哥找琦薇叙旧，也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因此即便知道谈判对象是NCPD局长，大卫也不得不亲自上阵。此刻尤显得生涩。
科尔里奇未及露西坐下，便开口道：
“人齐了，那我简短说。局里有个叫杰瑞·福尔特的，背景很硬，肆意妄为。这次又查到福尔特居然跟清道夫合作进行器官买卖。局里的干部多少都有些不干净，但这不代表什么事都能做。你们去那个联络窝点，把清道夫端了。然后把这个留下。”
局长将一块徽章抛给大卫，那徽章乍一看与NCPD的警徽几乎一模一样，实际上刻有独特的鬣犬纹饰，能代表他本人的意志。
大卫张口正要应下，露西赶忙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她也查过这个福尔特的资料，远非局长一笔带过的这样简单。止住大卫后，露西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福尔特先生是第三分局的局长。前些天还上过新闻，说是他通过私人关系搞来了一批军科造的重型枪械，强化了手底下的精英队伍。”
科尔里奇对露西的强调并不忌讳，淡然回道：
“所以我说，他后台很硬。这只老鼠借了军用科技的虎威，在各个城区拉帮结派，兴风作浪。我也照实了说，这人跟市政府的人关系更铁。卢修斯现在还压着他，等哪天觉得用的到他了，呵，现任的局长就要被一脚踹了。到时候，更没人阻止他为非作歹。要是对付其他人，我会告诉你虽然他能量很大，却不至于跟拿钱领命的佣兵过不去。但福尔特这人心眼小过针眼，露出线索被他盯上，他的那些私养的独狼闻着味就会扑过来。这是个风险。所以，报酬上我也不会吝惜。”
科尔里奇将风险陈述得实诚，大卫闻言便皱起了眉头。这NCPD流年不利由来已久非一日之寒，自40年代开始便又一次管不住公司活动；60年代开始大型帮派活动也无法约束；时至今日，预算一降再降，装备捉襟见肘，少数新加入的警员也各自主要靠灰色收入维持营生，哪里有什么资金链给内斗开取高额报酬？
“无意冒犯，但我听说NCPD最近的资金链很紧张。”
科尔里奇十指交叉，身体前倾：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用钱来结算。摩尔科技新赞助了一批军用级义体。警员们用不惯摩尔的货，报废了半车。办完事，我给你们地址。”
半车军用义体可不是街边义体医生店里那些翻新货可以比的。纵使三人今年已经赴远东羲和科技处各自定制了一款先进义体，这种前沿装备自然也还是多多益善。更遑论自己不用，也可以溢价出售黑市，不愁变现。
三人对视一眼，顿觉这一次委托比想象得还要大一些，只拿个清道夫窝点，怕是吃不下这些货。
要么就是，这批货吃起来烫手。NCPD借故卸磨杀驴，也不是没有可能。
念及此，大卫谨慎开口试探道：
“摩尔科技的货，质量还是过硬的。用过一两年就报废，怕是……”
“这个不用你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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