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

话还未说完,顾澄鸢抬手打断:“需要我再提醒一遍吗?”

手臂内侧有触手钻出,还在不受控制地摆动,像是被关久的小狗,终于被放出来后,拼命呼吸新鲜的空气。

等玩乐结束,又朝顾澄鸢示好,前端扭捏地摆动着,动作十分刻意。

无疑是精神崩溃后,身体畸形不受控的症状。

恐惧之书:!!!

[啊啊啊好的好的,让我想想怎么总结,怎么说呢,对啊,该从何讲起呢。]

[呜呜对不起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要不问问谢烛暝吧,我只知道从某个时刻起,就变成我自言自语了。]

根据恐惧之书颠三倒四的解释,顾澄鸢耗费几分钟,才把繁杂的思绪整理完毕。

作为一本书,能做的只有吐槽,可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与顾澄鸢的联系,还被关在其他的空间。

那是一股特别的力量,比全胜时期的顾澄鸢要弱,但绝对比现在强,恐惧之书根本没有办法。

他只能到处游荡,直到听到顾澄鸢的召唤,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熟悉声音。

[然后我就在这里了,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是某个人的精神世界,但我怎么看不见恐惧之物呢。]

[大哥,这人恐惧之物好少啊,跟你一样,也太厉害了吧!]

顾澄鸢:......

今天不知道无语了多少次了,顾澄鸢也懒得去数。

休息几十秒后,他强行撑着身体站起,慢慢朝前面走去,一边留意四周,一边与恐惧之书解释。

“首先,这是我的精神世界,所以才没有恐惧之物。”

“其次,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谢烛暝,他这家伙想在背后阴我,被我识破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

抹了把脸上的血,却越来越脏,顾澄鸢十分嫌弃地甩手,长叹一声。

视线挪到恐惧之书那边,发现这家伙已经因为震惊,连路都不会走,还停留在原地。

[不对,不对啊,谢烛暝怎么可能害您啊!那绝对不可能啊,你们可是约好一起的。]

[他,他一直以来都很真诚地,虽然人很坏,不靠谱,脑子还有病,但绝对是最爱您的啊!]

[别看我平时总是抹黑他,关键时候,还是谢烛暝靠谱啊。]

没有一个小弟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但在真相面前,恐惧之书吐露几句真心话。

趁着理智值降低到阈值的状态,他还为顾澄鸢讲述曾经的美好时光。

他们是如何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每天谢烛暝都会主动准备饭菜,言听计从,毫无怨言,把顾澄鸢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顾澄鸢越听越不对劲,蹙眉问道:“我有给他什么好处吗?”

恐惧之书提高音量,一副你在想什么的神情。

[为什么要给他好吃,您愿意接受他的服侍,难道不是他最大的福分吗!这是荣耀,至高的荣耀啊!]

[您可不能用人类的想法衡量啊,对于我们这种怪物,可以得到追随您的机会,那绝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要我说,我要能混到谢烛暝那样,我肯定乐坏了,让我当十辈子狗我都愿意!]

行吧,主要原因得到证实了,原来是自己太剥削人。

呵呵,顾澄鸢本来一肚子火气,听小弟形容三十分钟恶行后,莫名不敢找谢烛暝算账。

这是什么剥削劳动人民的残忍地主?

虽说多次强调身份,以及喜好的原因,但谢烛暝八成不是这么想的。

或许在某个时刻,因为没日没夜的打工,谢烛暝已经扭曲成痛苦的大魔王,要拖所有人下水。

这种剧情莫名合理不少。

“等一等,我大致清楚了,就是我的起居包括生活中的事情都是他负责,他每天就穿着执事装转来转去?”

顾澄鸢稍微想象男人穿黑色燕尾服的样子,贴身的服饰可以完美勾勒出身材。

确实是自己的品味。

他继续询问:“那在此期间,我在做什么?”

[您?您只要享受就够了啊,还要做什么?]

够了!够了,怎么都是普通的文字,自己却听不懂呢?

再继续往下听,顾澄鸢生怕他就地原谅谢烛暝的所作所为,让他接着打杂。

毕竟有人服侍的感觉不算差,什么事都不用管,躺着张嘴就行,听完后甚至觉得......

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咳。”顾澄鸢捂嘴咳嗽,把多余的想法抛出去。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那也是顾澄鸢最想知道,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怎么了!大哥您尽管问吧,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没事没事,都哥们,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只是怕你根本不知道。

顾澄鸢板着脸,把话咽下去。

“那么你知道谢烛暝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欸。]

“他是什么时候来我身边的?”

[欸?不知道。]

“他拥有什么能力?”

[不知道。]

“他休息时间会去做什么?”

[不知道。]

“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他......”

恐惧之书忙不迭打断:[大哥!不是说只问一个吗?我真不知道啊,我就只是个可怜的小书,打探别人隐私干什么啊!]

[不过谢烛暝这家伙的确很神秘,这也是魔术师的通性吧,如果把底牌告诉别人,不就能猜到秘密了吗?]

好家伙,原来自己身边还有个卧底。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根本不是尊重隐私,是根本不知道底细。

[呃,等会!我,想起来了,有什么东西进入我脑子里面了,等等等,马上就好了。]

顾澄鸢双手抱胸等待,坐等他能憋出什么事情。

最好是大师,不然自己得质疑他的能力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他来的第一天晚上,下着很大很大的语呢,怀中还抱着您割掉的触手。]

[当时他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将触手完全吞下去了,还在您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宣誓忠诚。]

[老浪漫了!嘻嘻。]

顾澄鸢:......

“唉。”

这说了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顾澄鸢长舒一口气,告诫自己生气对身体不好,但没有关系,答案过不久就能得到答案。

他缓慢朝精神世界的尽头走去,身体的痛觉在减少,步伐也越来越轻盈。

“没事,我自己去找答案好了,经过他人嘴说出来的,总会变一点味道。”

顾澄鸢知道,当契约完成后,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是属于自己的恐惧之物。

也是谢烛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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