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夫人沉声问:“语兰,是这样吗?”

黎语兰咋舌,久酥怎么扯谎?无中生有的事情,她怎么回答,慌张与停顿,引来了老夫人的不满。

她赶紧解释道:“祖母,可能姐姐误会了我的意思…”

然而,黎老夫人根本不在意养孙女的解释,她看向久酥,神情缓了缓:“久酥啊,今天叫你来,是希望能看在老身的面子上,你能跟语兰修好,你消失的这十几年中,她照顾你母亲不容易,不看功劳看苦劳,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姐妹两人互相扶持,将侯府发扬光大,好吗?”

为了她,老夫人也算是放低了姿态。

菊嬷嬷也劝道:“大小姐,家和万事兴啊。”

黎语兰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地抬头看向久酥,她磕在地上:“妹妹不求姐姐原谅,只求能让我在这府里有一口喘息之地,求姐姐了,求姐…姐?”

她正磕头。

再次抬眼时,久酥已经躲开了。

“姐姐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久酥抬手道:“被坏人跪,我怕折寿。”

黎语兰含泪回头,委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祖母…”

“行了。”黎老夫人加重语气,手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老身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吩咐、是命令!”

寝屋中的气氛比刚才要严肃的多。

两人都在等待久酥开口。

久酥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她道:“恕孙女不能听命,黎语兰绑架母亲,将我推下悬崖,没要她命,已是母亲仁慈,另外,孙女有句话,想跟您说。”

“什么话?”黎老夫人问。

久酥道:“若是有歹人伤害您,孙女也定不会原谅!”

这一句话,让黎老夫人冰冷坚硬的心,染上暖意,就连儿子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半晌,她挤出一句话。

“你比你母亲会说话。”

这个孙女唇边涂着点淡淡的口脂,却不减半分绰约,难怪一来盛京,就有不少年轻俊俏公子迷住了,听到了不少想要娶久酥为妻的话。

近了一瞧,确实有点姿色。

久酥眼帘微低,发簪在阳光的照耀,泛起漂亮的光泽,她不疾不徐地道:“母亲性子有些孤傲,总体还是敬重您的,只是作为母亲,如何能忍受亲生女儿丢时的痛苦,月子时失女,实在是痛中之痛。

就像母亲曾与我说起过,您一个人含辛茹苦将父亲拉扯大时,孙女对您也是敬佩的。”

黎老夫人想起生下儿子后,那个被害流产的女儿。

“算了,你回去吧。”

久酥欠身离开寿春院。

黎语兰不甘心地问:“祖母,姐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还是说,祖母也生孙女的气了?”

黎老夫人不耐烦地说:“你天天这样说话,不累吗?难怪他们喜欢久酥,你就不如她那般落落大方和敞亮。”

黎语兰心眼小,被呵斥后,整个人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呜呜,祖母…”

“出去吧。”黎老夫人冷冷发话,看着养孙女出去,她怎么也静不下心,蓦地,胳膊传来热度,她叹了口气,“养女就是养女。”

菊嬷嬷问:“您的意思是要放弃二小姐吗?”

黎老夫人摇头,“多一颗棋子,对侯府也好,就算侯爷还是不认她,我还是要为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她选的路,她的造化。”

院子,传来脚步声。

又是黎语兰?

她示意菊嬷嬷出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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