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无意透漏过,他只要解除这种状态,【弭于无形】将无法使用···”

卢存的双眼亮了亮。

···

“真难办。”

青年看着眼前的假卢存逐渐消失,不禁撇了撇嘴。

卢存的这招属实是把他恶心坏了。上一个空间的内容还是和恐龙打架,下一个就变成了在没有能力的前提下逃离有鬼的游乐园。既要动脑子又要动手,把他搞得心理极度疲惫。

“他脑子里都是什么啊···哪来的这么多世界···”青年不禁抱怨道。

那些空间什么内容的都有,从恋爱扮演到玄幻战斗到魔法对决再到军舰海战,连在一起有种卢存得了精神病的感觉。

“海洋不是‘禁地’吗,他从哪里搞来的海战记忆···”

不去思考这些,青年等待着下一个场景的出现。当眼前的白光逐渐显出色彩的时候,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眼前的这个空间,只有卢存静静地站在空间的最中央。通过【边界】的能力感知,青年明白这是卢存的本体而非创造出的假人。

在发觉对方出现的一瞬间,青年就采取了行动。生命,时间,机会,这些抽象的事物被从空间中永远的删除了。看着卢存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青年的嘴角微微勾起。

在提前删除了抽象概念的状态下,只要卢存被删除,就大概率无法返回现实!

忽然之间,所有的空间都崩解了。青年和卢存重新回到了列车上空。青年微一愣神,感觉自身的【弭于无形】在发出强烈的预警。

“怎么了···”意识到不好的青年急忙看向自己的身体。就在他低头的刹那,一声断喝从卢存的方向传来。

“【弭于无形】!”

伴随着卢存声音落下,青年体表的淡蓝色光华忽然急剧收缩。与之相伴的,是卢存身周的文字也纷纷崩解。

卢存删除了“两人能使用能力的剩余时间”,相当于直接让自己和青年都退回到普通人层次。因为他借用的是【皇权】层次的【弭于无形】,删除的对象又包含自己,这就巧妙地规避了青年的应对问题,毕竟这相当于是过去的青年在使用能力,现在的青年无法对过去的自己做出什么干涉。

卢存最后删除了两人与车厢的距离,两人的身影重新回到车厢之中。青年此刻也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惜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他倚着车厢站起,满头大汗地说:

“你早就把【君今何在】转移走了对吧···否则不可能做出这种冒险和我对赌···”

“没错。”

卢存的回答很简洁。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小团跳动的火焰。

“【猎灯】。”

青年艰难地说道。

卢存没有沿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自己说自己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君今何在】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见辰城了。我早在达到【边界】的时候,就创造了一扇空间之门,把它传送出去了。”

“现在的状况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已经注定得不到了,连你本人都要搭在这场战斗中。一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不可能战胜有着【理念】和【猎灯】的我。”

“至于你的同伴,我估计早就被林队长他们清理了吧。可惜啊,谋划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孩子,你这句话可说错了。”

一道声音忽然飘进卢存的耳朵中。这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远方,又似乎只在卢存的身旁。

“我必须承认,如果这是一场比拼的话,你们已经获得了胜利。毕竟我孙女不可能打得过那个叫林奉朔的人,而我的小盟友也败给了你。但这不是比拼,而是战争。战争从不讲公平,只看结果。”

“北至冰原,西抵大海,南越崇山之隔,东及白河之滨。西方雪域七十九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七十六年的历史,都押在我的小盟友身上了。如果他的计划失败,就是西方雪域的末日来了。”

“我不想说那么多,只不过必须告诉你,无论发生任何事,西方雪域都不会放弃离潮者。而为此,‘皇路当清夷’。”

火车突然停在了铁轨之上,任凭轮子如何转动也无法前进半步。卢存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像是被胶水黏在了原地。

远处的天空之中,一扇扇灰色的门接连打开。它们重叠在一起,构成了一条灰白色的走廊。

走廊的那头,一个人正向这里走来。

哒哒的脚步声中,那人终于显出了相貌。他是个年纪七十多的老人,花白的头发舞动,嘴角的胡须剪得干干净净,依稀可见也是白色的。他下身穿着黑色的西裤,系着银色的腰带。上身赤裸,肌肉线条绷紧如同大理石像。他的胸前纹着一幅色彩鲜明的纹身,纹的是恶鬼在地狱的烈火中哀嚎的图景。这纹身占据了他半个身子,远远望去,好像他的身上正有烈焰燃烧。

他穿过了那扇门,一步迈入了这片静止的空间中。

卢存的衬衫被冷汗打湿了。他死死盯着那个神秘的老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下可糟了···没想到连他也要参与一脚。”

卢存身边,一位穿着深褐色西装,拄着木制手杖的老人喃喃自语。

如果卢存进过卓桑客所在的车厢,一定能认出他。他就是那个和卓桑客攀谈甚欢的老人,神秘的“帮手”。

“西方雪域的太上皇杜衡春,【皇权】中的至强者,能力名【皇路清夷】。事情不好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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