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孟逍和李其真一个房间,李即墨单独睡一间屋子,徐代清来了之后,自然而然就和李即墨住在一起。

屋内,李其真见孟逍这两天老盯着鱼竿看,心中闷闷,忽然凑上去,惊讶道:“孟姐姐你哪来的鱼竿,我记得你以前用的不是这个啊。”

“没人要,路上捡的。”

李其真不觉得有什么,孟逍要看,她感到没劲,跑出去找李即墨徐代清去了。

孟逍低头仔细端详手中的鱼竿,成色有八分旧,却仍被擦的锃亮,划痕的旁边似乎有几道开口,形成了一个方形的格子。

她伸手按下,“吧嗒”一声,方形格子忽然旋了个面,开了。

盒子中间有一张纸,老旧的发黄,但是平整,看样子就跟没人动过似的。

孟逍将纸条展开,上面写着几个字,大约是刘牧阳写给刘斌的。

【爹,好好过日子,你不是最西欢吊鱼了?开开心心地吊鱼,别老念着儿子。】

纸条上有几个错别字,写字的人应该不怎么识字。

只是这话……怎么那么像遗嘱呢?

孟逍对自己的偷看行径深感不道德,却更加坚定了刘斌刘牧阳的不对劲。

孟逍决定去打听打听刘斌刘牧阳的消息。

于是乎,就敲响了陈姝的房门。

“大娘。”

“小逍来找大娘,有什么事吗?”陈姝把房门打开,让孟逍进来坐坐。

孟逍单刀直入的说了。

“我这几天去湖边的时候,总能看到刘叔去钓鱼,一来二去,觉得和刘叔投缘,就想来和您打听打听刘叔的事儿。”

陈姝不疑有他,当即道:“那你算问对人了,大娘我可是看着刘斌长大的。”

陈姝就开始忆起往事了。

“你刘叔没多大的时候,非常老实,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每次回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偏偏打他那人还只打衣裳能遮住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天刘斌他爹看见了,不知道还要被欺负多久。”

“那之后刘斌和村子里所有人都谈得来,却没有一个交心人儿。”

“因着这层缘故,长辈们都挺心疼他的。”

“他二十岁,奉父母之命娶了妻,育有一子刘牧阳。”

“刘牧阳十岁时,刘斌带着他去钓鱼,半晌没看住,刘牧阳走丢了,那阵子刘斌非常消沉,他这一生没个知心人,后来把精力都放到了儿子身上。”

“他开始自暴自弃,鱼也不钓了,邻里乡亲们都为这事儿感伤过,三年后刘牧阳自己回来了,披头散发,衣裳破烂,刘斌就抱着他痛哭。”

“刘斌一点一点好起来了,看到邻居还会笑着打招呼,就成了现在你见到的这样儿。”

陈姝讲完刘斌的故事还一阵唏嘘,孟逍也低着眉不做声。

没想到刘斌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都过去了,一切不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么?”陈姝笑说,窗外有阳光打落,照在她皱纹横生的脸上。

“小逍,大娘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大娘也不想知道。”陈姝说,“村里的人因为这时疫过得很惨,大娘一家有你的庇护得以逃脱,按理说大娘不该要求你什么。”

“假若有一天村子遇到什么危险了,小逍有足够的能力把握去解决,能不能对这村子里的人施以援手?”

孟逍问:“大娘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姝摇摇头:“只是有感,什么也不知道。”

良久,孟逍抬眼,慢慢道:“好。”

她不是个良善人,也从不喜欢与人为善,遇到恶事也许还会袖手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若有人待她好,她定竭尽全力加倍奉还。

出了门,孟逍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徐代清。

这人入住已有几日,刚来没多久就整日捧着书看,也不知他是从哪搞到的。

孟逍抬头,撞进了一双明净的眸子。

“早。”

徐代清笑着同她打招呼。

“早。”

孟逍回。

孟逍看到他泛白的指节捏着一本孙子兵法,问:“读书人都如你这般手不释卷吗?”

勿怪她,只是从小于修仙世家长大,世家小姐虽也读书,可她还真从未见过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不全是。”

“喜欢军事?”

“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徐代清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徐某一介凡人,不可修行,却也想做个有能力的人不是么?”

质问她?孟逍心想,这同她有什么关系?

哦,好像是她先挑起的话题。

“有志向固然是好的。”

“徐某也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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