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死者为大,一死总也抹平了所有的事儿。鞭尸这活计,他这个手上人命不少的都忌讳,想到这个他就牙疼。

进忠看他的眼神就更同情了:“这我就爱莫能助了。”

他纵然厌恶海兰,却也没有这样变态的爱好。反倒是觉得她糊涂了半辈子,也就最后这一下最清明。

崔善捏着鼻子往慎刑司去干违心的事儿,进忠传话给步军统领衙门,搜罗搜罗珂里叶特·扎齐的罪行好来处置。

待事情都做完了,海兰被按着皇帝的意思,扔到乱葬岗曝尸荒野,她这本就不丰硕的一脉也断了独苗的子嗣。

进忠敷衍着盯着崔善咬牙挨完了三十个板子,去皇帝跟前复了命,又回自己的屋子洗去一身血腥气儿,这才往永寿宫走去。

永寿宫明灯高悬,照得整间大殿亮堂堂的。落地罩旁垂着浣花锦的蜀锦帘儿,案上摆着的宝石红三足圆炉里点着牡丹蕊与荼蘼花制成的玉华醒醉香饼,馥郁芬芳。

旁边两杯蜜水儿,几样小食,璟妘和永瑞头对着头,两个人一起趴在案上描红。

进忠走了进来,才觉得心踏实地落到了实处。

嬿婉坐在窗下的书桌旁,刚刚抄完一卷经,小心搁在一旁晾干,见他来了就是一笑。

璟妘和永瑞渐渐都大了,知晓皇阿玛身边的大太监与他们永寿宫关系匪浅,既是盟友,也是他们额娘的至交,他来的时候都是有要事要与额娘商量。

两个孩子笑嘻嘻地与进忠打个招呼,手拉着手往厢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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