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从下游缓缓驶来,船夫熟练地操控着船只,将其稳稳地靠向岸边。随后迅速拿出沉重的锚固定在岸边,稳定了船身,接着又将踏板平稳地放下。
人们见状,纷纷挑起担子,或背着沉重的行李,或抱着小孩,踩着踏板有序地登上船只。
待登上船后便将货物整齐地码放在甲板上,然后走进船舱寻找座位。船舱内已经坐满了人,但大家还是尽量挪动身体,给新上船的乘客腾出位置。
杨满不敢将他的背篓随意放在甲板上,担心在航行中因颠簸而损坏里面脆弱的物品。他四处张望,寻找到了一个靠外侧的座位,将背篓紧紧抱在脚边。
当所有人员都已上船坐定,船夫便开始了他的专业巡视。
他沿着船边来回查看,细心地调整那些放置欠妥的货物和行李,确保它们不会在航行过程中滚动或倾斜。同时,根据船体的吃水情况,对两侧的人员进行微调,以保持船身两边的受力均匀,达到最佳的平衡状态。
经过一系列仔细的检查和调整,船夫终于确认一切都已妥当。他一声吆喝,将连接船和地面的踏板轻巧地抽了上来。随后,他迅速起锚,随着锚链被缓缓拉起,船身开始缓缓地向江中游去。
此时,船夫踏水追上,手中的竹竿一撑,身体便轻盈地跃上了甲板。他再次用竹竿撑地,推动船只向更深的水域游去。竹竿在船夫手中仿佛变成了神奇的魔杖,引领着船只稳稳地前行。
当船只到达合适的水位后,船夫去到驾驶位的启动了发动机。随着马达声响起,船只的航行速度逐渐加快,开始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道美丽的波纹。
随着船只在水面开始稳定前行,一个普通的妇人抱着一个沉甸甸的铁皮盒子开始在船舱里穿行。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着“到烂码头5角钱,大家准备好钱,开始收钱了!”声音洪亮且穿透力强,船上的每个角落都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
这声音回荡在船舱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乘客们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有的已经事先准备好,有的则临时从钱包里翻找。
售票员穿梭在船舱里,逐一收取乘客的船费。她将收到的钱放到铁皮匣子里,然后再从中拿出需要找的零钱,和着撕下的票一起递给乘客。全部收完后,售票员利落的将铁皮匣子关上,提溜着回到驾驶舱内。
船只破浪前行,如一把利剑劈开水面,两岸起伏的山峦在船后渐行渐远。青山倒映在江水中,随着船只划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使得倒影的山峰仿佛被扭曲,奇形怪状地扭动着。
半个时辰后,船只终于缓缓驶入了烂码头,稳稳地靠了岸。一待船只停稳,船上的众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挑着沉重的货物,鱼贯而出。
随着人群的涌动,码头上弥漫着各种声音:船夫的吆喝声、搬运工人的喘息声、商贩的叫卖声,还有乘客们交谈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了一首热闹的码头交响曲。
挑着货物的人们脚步匆匆的赶往旁边的市场,准备占一个好一点的位置,早点将货物卖出。
杨满没有货物要卖,便走进了一家粉面馆,准备吃个早餐,也顺便打听一下消息。
“粉还是面?干挑还是汤?”见客户进来,老板娘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一碗干挑面,多下点面”杨满回应道,随后他挑了一个靠内侧的位置坐下,将背篓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里侧墙角,确保不会碰到其他客人。
这家粉面馆位于烂码头上坡处,是一家老字号店铺。
老板娘为人热情好客,对待每一位顾客都如同自家人一般。每当有乡下赶集卖货的人进来吃面,只要提出要加量,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免费多加一些面条。
因此,渐渐地,赶集的乡下人都喜欢聚集在这里享用早餐。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干挑面就端了上来,飘散的香气让人直咽口水。
这干挑面看着简简单单一碗,但是细节功夫都藏在里面。
面臊子的制作尤为讲究,选用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丁,放入八角、桂皮、香叶炒香,再将肉末丁炒出油,加入酱油、味精、盐调味,最后洒上辣椒粉炒出香味,一碗风味十足的面臊子便完成了。
然后将本地加工厂生产的碱水湿面放入滚开的水里,盖上锅盖大火煮熟。等面条浮上水面就快速捞出沥干水分,倒进调味盆里用筷子挑一点点盐将面条翻来覆去的挑开,
随后再依次放入放葱花、香菜、姜末、擂钵辣椒粉、胡椒粉、猪油、酱油,再浇上一调羹红蒜泥汁、一调羹面臊子,这香气腾腾风味独特的干挑面就成了。
这考究的用料和功夫手法别说在七八十年代少油荤的人觉得好吃,就是后来生活条件节节攀升后依然是大家的心头好。
走了几十里山路,杨满早已经饥肠辘辘,拿起筷子就迫不及待的大口大口吃起来,不一会儿一碗面吃的精光。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一路的疲劳也随着这个饱嗝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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