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别看卫泽经常泡青楼,监舍那边似不在意,甚至被关承义压了十年。

换个人不一定比他做的更好。

要不然那些清贵人物,会放任坐视他耍的比自己还开心?

“冲你这句话,老哥我这些年受的委屈值了!”

卫泽并指,掠了把眼睛,旋即端起茶盅,如饮烈酒,泼入口腹:“是啊,他关承义是县尊家生子,即便不做这些,依旧衣食无忧,可所有好处全拿走,其他兄弟还怎么过活?”

“这么多年,为了兄弟,我和姓关的斗了多少次?”

“可又有多少人理解?”

“凡哥,哥哥我心里苦哇。”卫泽红着眼睛道。

“过了,演过了。”陈凡腹诽。

官场上迎来送往,县尊全家自然吃喝不愁。

可哪个县尊上任不是带着一堆差不多都快出五服的亲戚?

这些人到了当地,总得给口饭吃吧?

在陈凡所在的那个世界,县尊几乎就是当地土皇帝,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别说安排亲戚做工,挂个闲职,光领工资,不知多少企业抢着要。

在古代世界,乡绅,宗族,名门等等,县尊到任,首先得先去拜码头,想为所欲为,还真不一定行,反过来你还得替对方做事。

可有一点,大体类似,便是所谓铁打的胥吏流水的官。

为官一任,刮地三尺,最后大不了换个地方重头来过。

胥吏则不同,做的过火,乡里乡亲还要不要活人?

当然很多时候也会反过来。

上边的想当个好官。

胥吏听调不听宣,弄个烂摊子,反正有人顶岗。

这便是关承义、卫泽明面背地里斗个不停的真正根源。

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利益之分,总之,里面的水很深,难以厘清。

只是此刻见卫泽发红的双眼,想想这些年双方恩怨,便收起了旁的心思,反而认真,点了点头,暗道,凡哥,懂你,错非如此,我怎么会将好处送上门?

当然,陈凡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卫泽处于弱势的一方,联弱抗强有如雪中送炭,才是正理。

许是夜色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许是男人间的感情比较纯粹。

又许是吐露心声后,彼此利益一致。

说得半个时辰,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兄弟之称,明显变得真挚。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凡才又加了些筹码:“八仙楼酒肆,老板朱成,被人帮票这件事,老哥还记得吧?”

“那朱成这些年生发的厉害。”

“靠着酒肆,与县署诸位大人关系也走的近。”

“当时被绑票,上边还特意叮嘱,万万不可让朱老板出什么事。”

“那个绑匪,唤作钱六,被抓后,虽然没被判斩刑,但在监舍里,老遭罪了,让我说,还不如死了算逑,少受些折磨。”

“怎么好端端提起这个人?”卫泽道。

听完卫泽这话,陈凡就明白,对方虽然日日流连青楼,喜好饮茶,监舍里很多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过无所谓,现如今,双方算盟友,且,如果卫泽真是什么手段都没有,那么又何必找他合作,不如自己上。

取来银针,拨了拨烛火,陈凡慢悠悠道:“绑架朱成之前,钱六伙同他人,在城外,还截杀了几个行商,没记错的话,那几个行商是替王府做事的。”

“什么?”卫泽猛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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