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让我出现在这个时间点就是为了做个示范……”
“先生?”
“好吧!好——吧——”这人原地抓狂了片刻,之后满脸挫败似的,不得不打起精神,清了清嗓。
“你看到的,由卡帕尔第变成的,我,是另一个他。我们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套思想和记忆,但是我们的身份不同、喜好不同、生物特征不同,做事风格和方法策略也不同。”他从衣服内衬里抽出一根新魔杖,瞪大眼睛凑近瓦尔登,“就像阿尼马格斯的第二种心跳,明白了吗?”
“完全不明白。你如果不是卡帕尔第,那你又是谁呢?”
“我是麦克唐纳,大卫·麦克唐纳,”大卫拽了拽脖领上不存在的领带,“与卡帕尔第同时期,但比他小了22岁。原本计划是应聘《今日变形学》期刊的一名文员——但非常不巧的是——我长得太像十几年前的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了,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乱,没能就职。这副面孔也就很少示人了,不过等我去往未来衰老个十年应该就好了——”他放慢了语速,冲瓦尔登眨了眨眼,“只要我不在过程中转变成其他人。”
“这种变化……你有多少张面孔?”瓦尔登思索着,五官皱成了一团,“只要时间允许就可以进行转变吗?”
“当然——”卡帕尔第那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大卫嘴里冒了出来,把瓦尔登吓了一激灵。
在同样俯身下蹲,按住面孔的动作之后,彼得·卡帕尔第回来了。
“——随时都行。”
瓦尔登惊讶于卡帕尔第的变形造诣如此之高,这一前一后根本是两个人。
“教授啊,你真的不会疯掉吗?”他颇为关切地问。
“你大概还没理解。一般来说,不同的——我称之为‘化身’——不会同时同地出现。与先天的易容马格斯不同,每一个化身都有自己的人生,可能会有交集,比如持续多年的、修复某个悖论的任务会在各个时期化身的手中传递之类。你是没见过我的记忆库存,”卡帕尔第叉着腰抱怨着,“太占地方了,即便仓库被无痕伸展过也是一样。”
两千年的记忆,想想也是壮观。
瓦尔登幻想着盛装记忆堆成小山的水晶瓶散发着耀眼的珍珠光辉。
可是埃洛伊丝·明特伦普的阴影还是没有消散。
“如你,呃,刚才的你所说,变形化身就可以逃避时间的累加,那如果忘记……”
“忘记就完蛋了,哪怕只有一瞬。时间第三诫律告诉我们:已经发生的不可违背、已经获知的不能修正——任何试图用有限的头脑理解无限时间的尝试都会以失败告终。”卡帕尔第还在因为连续来回两次化身变形而气喘吁吁,“这同时也是为什么无论是瓦兰察·瓦图,还是我,都无法逆转旺布尔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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