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你太不像话了,同门弟子之间的打斗,点到为止,如此出手,我看你是没把我这个执法长老放在眼里?”蓝袍道人神情冷漠,放声道。

“弟子不敢,不过叔叔,墨羽并没有认输,刚才我这样出手并无不妥之处吧?”

蓝袍道人皱了皱眉,咳嗽了一声“你叫我什么?”

“叶长老”,弟子知错了,请长老责罚。叶玄脸色一黑,躬身说道。

“念你大错还没铸成,不予惩戒,责你去铸剑阁协助剑师造无刃剑一万柄!外加协助长老一月,现在,退下!”

叶玄低头拱手:“谢叶长老责罚,弟子先行告退!”而后转身,全身运气,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待到离石台稍远些时,猛地回头,双拳紧握,“墨羽啊墨羽,你给我等着吧,我就不信你能一直龟缩于此,如果给我逮到机会,我将你收拾一番,让你成为真正的废物!”叶玄细声喃喃道。

望着仓惶离去的叶玄,叶长老低声说:叶玄啊,你是真不懂事啊,弄伤了那小子,他师傅那死老头子又要耍疯了。

叶玄,出自大陆二流王朝万木王朝五大开国功臣之一叶家,是叶家家主叶东海小妾生的次子,从小对仙道人物痴迷,但资质平平,无缘踏入那仙道之途,其叔叶西归是五十年前万木王朝首个被仙道使者点名要收的天才弟子,然而叶西归上山前本就是个孤僻之人,修炼后更是几十年不问世事,这条路却也走不通,便求父亲为其另开别路,因小妾容貌极佳,又生得一张甜嘴香舌,每日甜言蜜语哄得叶东海喜笑颜开,日子久了,便也答应了这件事,只不过代价惨重。叶玄每次想到这件事都觉得难堪:自己费尽心思终于进入心中梦寐以求的宗门,有一天却听到那个传闻,那就是小屁孩墨羽就出生在这无刃剑宗!听闻他刚刚修炼便被视为真传,我进入宗门十五年,在杂役弟子之中哭熬了十年,日夜苦修,如今就要突破到聚气四重,聚气成丹之境界,等我更进两步,修得神通之时,便是你受难之日!叶玄手掌涌起微光,化掌为刀,“唰!”一声响,一颗丈许粗的老树应声而倒。

......

‘五心朝天,意守丹田,旋灌气海,气行周天...’

墨羽盘腿而坐,身躯如钟,双手在胸前合十,掌指向天,而后双掌前推,掌指朝地,而后掌心快速上提,只见两条细小的螺旋状真气缓缓自胸口处灌入身躯。石台上的比试失败,丝毫没有影响到墨羽的修炼,自石台走下随意找了处空地就开始修炼,按照无刃剑宗练剑心法五心剑法初篇,练足至七七四十九个循环而后起身。

这是无刃剑宗最基本的修行心法,其中包含了一种最浅层的炼气法门,更重要的是还有着引气入体后可练习的武学剑招。无刃剑宗以五心练剑,何为五心?双手为心,双足为心,双臂为心,双腿为心,头颅为心,意为:修行至大成者,身体各个部位皆可化作利器攻杀制敌,以至不假于物,身外无物之境界。看轻身外之物对自己的加持,更注重对己身的修炼,所谓剑修小成者,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剑修大成者,身体发肤亦可成剑。

“嘘......”墨羽感受着气海的波动,长呼一口浊气。“自我修炼开始,引气入体至今已有五年光景,现在才堪堪摸到聚气二重——气走诸脉之门槛,恐怕这宗门之中,就是只仙鹤修炼的也比我快吧,这是为什么?每次练完气总是觉得这真气似乎不知不觉消失了一些,难不成真是我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真气绝缘体?墨羽笑了笑,自嘲道,以这个速度,何年何月能修成神通下山?

修成神通!一定要修成神通!可如何才能修成?

墨羽五年来百思不得其解,他曾翻遍藏剑阁有关经典书籍,饱览诸多仙道宗门弟子的修炼故事,却仍是一无所获,看着同辈都已是神通境界,其中佼佼者更是已经摸到了法相的门槛,实在是无比难受,只能窝在自己的小小山峰里面苟活。

无刃剑宗宗规:不成神通者,除有长老令牌者,不得随意下山。听师兄们说,自己出生在山脚下,当年诸峰空缺,师父出门收徒,刚下山就遇到了自己,襁褓里并未留字句姓氏,若是再晚几个时辰,可能就要被山妖鬼怪当成药引,师父便感慨与此子有缘,便带上山去,寒来暑往十余年过去,一点点看着自己长大,此间情分或许已超过了师徒之情。

因从未下过山,所以对未知充满了好奇,几乎每日都会想象山下的场景,师父说山下凡人如草芥,如浮萍,脆弱可怜,江湖如苦酒,初品微苦,尔后回甘,最后人醉,酒醉后就醒不过来了。虽听够了师父口中的山下世界,但墨羽总还是想亲眼见见这所谓的天下。

......

“咚!”

巨大的钟声响起,这预示着比剑日的结束,不多时,墨羽身前忽地出现了几道模糊身影,墨羽只感到浑身压力倍增,这不只是身体上的压力,更是精神上的,只有每当那种神通境界的强者在看向自己时,才会有的感觉。

来不及细看,便听到一个熟悉的老头声音:“尔等,跟我回峰......”

下一刻,墨羽便感到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几个呼吸后,又听到几个清脆而稚嫩的童子声音:恭迎师父回山,欢迎诸位师兄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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