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狭小,远不及盛宫规格,一个人住倒还可,容纳所有宗室成员,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拥挤。正殿还留着太夫人的旧物,因此班氏依旧住在那里。西边的别宫清理出来给了长姊,东边还有两座别宫,其中一座便是羽世的临时居所。两侧的别宫都有门与外界直接相通,中间又连着后园,因此人来人往,也不必惊动正殿中的太夫人。

“窦霏也是替我做事,直接叫她来此处便是了。”宣盛一笑,吩咐使女引窦霏从东门进来。

话虽如此,羽世却并不想让长姊一回来就如此劳神。窦霏入了室,恭恭敬敬地行过礼。

“属下已经查明,那些人并非宫中侍卫,多是些亡命之徒,受了魏氏钱帛奉命行事,混进侍卫之中杀人纵火。”

“寡人一向以为魏苏忠厚,不料却做出这等事!”羽世不忿道。

“然而那些人只收钱办事,并未真正见到魏苏本人,在下以为,此事还有蹊跷。”窦霏又道。

“世儿,你平日里对魏氏有多信任?”宣盛思索着,突然问道。

羽世把骂声吞回肚子里,回过身,道:“魏苏是魏人,前有镬阳君助芮蓍作乱,弟怎敢重用于他?不过是给魏王个面子罢了。”

“是谁劝你今日去田猎?”

“我……”羽世没想到宣盛在这个时候突然追究起田猎的事,支支吾吾道,“无人劝我,是弟一时兴起。”

“虽是一时兴起,然而百官相随,独不见魏氏。”羽世又道,“想必是早有谋划。”

“真是奇怪,百官都知道你出去田猎不在宫中,为何要堵塞宫门,独独伤害老弱妇孺?”

羽世愣住了,一时语塞,这时使女又报,侍卫韩术在宫外求见。羽世忙令叫人进来,只听韩术禀报:

“君上,女公子,火已扑灭,宫室尽毁,唯有德盛宫最晚起火,还未完全毁坏。”

德盛宫说的是羽世的寝殿。羽世隐约觉得不妙,又见宣盛神色凝重,越发有些不安。

“另外,在清秋宫的库房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看身上的佩玉,应该就是魏氏。”

“什么?!”羽世一拍榻沿,脑袋一蒙,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宣盛皱了皱眉,看了看韩术,又看了看羽世,见他没了主意,于是下令:“将尸体好好收殓,莫要使之受辱。”

韩术正要领命出去,宣盛又止住他,道:“好好查查今日前去田猎的大臣,不要漏掉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又吩咐窦霏:“你回去继续查验那些人的底细,探查一下为他们传递消息和做接应的是什么人。”

“在下这就去办。”

安排过后,宣盛呼出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心情颇为烦躁。

“长姊,现在……”羽世看看宣盛,问道,话里也没什么底气。

“那个魏人,十有八九是个替死鬼。”宣盛皱了皱眉,又看着羽世。羽世被她看得心慌,猜想长姊莫非是怀疑自己,刚要替自己辩驳,只听她又道:

“此事有些棘手,你还要多多安抚大臣,莫要让他们多心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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