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你这破灯莫非是出了什么故障?怎么映出的影像有问题啊?”

元鸣又回头仔细地看了看“无影青灯”的光罩,那里映射出来的恐怖漩涡却依然在不住地旋转,而且其转速都似是隐隐加快了几分。

“兴许是青灯的油料不够了?要不……你再给灯添点油,喷口血上去?”

孔亿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哼道:“再喷一口血……你以为这玩意儿如同撒泡尿那般简单吗?目光短浅的凡夫俗子往往只能看到表面的光景,当然看不见背后的真相了!”

“那真相是什么?”

“天巫门的曲不直要搞事情啊!”

我擦!大哥,这不废话吗!

曲不直都在祭坛上忙活了一晚上了,你以为他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在消化食儿吗?

他当然要搞事情了!

“祝雨楼想要追查祝雍的死因,貌似是请了曲不直来招魂,曲不直借机让他们抓了秦纵来向上古主管摄魂的巫神献祭,希望上古摄魂天巫降临分身投影以便于获得为祝雍收集残魂的能力……”

“咦,老孔你怎么猜到的?简直未卜先知!难道你是曲不直肚子里的精虫,他在想什么你居然都能知晓?”

孔亿己尚未回答,风豹却鄙夷地看了了元鸣一眼,笑话道:“猜什么?猜个屁!他当然是看见的喽!”

“看见的?!”

“这不上面的影像都有嘛!老孔这家伙肯定会读唇术,只看别人的口型便知道其说话的内容!”风豹指着“无影青灯”的光罩,向元鸣解释道。

孔亿己不由高看了风豹一眼,稀奇地问道:“想不到风豹你这荒野之人……居然也能知道“读唇术”?”

“狗屁“读唇术”有什么了不起?你可不要瞧不起俺风豹!荒野之人又怎么了?俺虽然不会读唇术,但俺妹妹可是读唇术的高手!”

“哼,就小孔你这点狗屁读唇术小能耐有什么了不起?其实你都无需动嘴说话,俺妹妹只要隔着老远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昨天吃进去了白色的饭,早晨拉出来黑色的屎!”

元鸣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孔亿己抬手摸了摸硕大的鼻子,丝毫不恼,悠然说道:“令妹果然高明!若是果真如豹兄所言,那令妹就不仅仅是读唇术那么简单了,我看应该她修习的应该是透视术才对。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诚哉斯言,孔某受教了。”

回过头来,望着“无影青灯”映射出来的光罩,里面那个转速越来越快的恐怖漩涡,孔亿己的眼中不乏兴奋之色,油然说道:“天巫门的巫神降临之术极其珍罕,孔某向来只闻其名却总是难得一见,想不到今日可以有缘遇到。不过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上古巫神的能力固然高明无比,但曲不直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是前所未有。只是如此一来,形势的发展会变得越来越有趣,我们暂且拭目以待好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元鸣喃喃自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当然了,想要获得超乎寻常的能力就必须要额外付出特别沉重的代价,此理古今皆然。而且,上古天巫之力凶残狂野,极难控制……等着看吧,曲不直这次恐怕有麻烦了!”

然而,曲不直有没有麻烦不知道,元鸣他们却很快就有大麻烦了。

孔亿己话音方落,一直在祭台上掐指施法默不作声的曲不直忽然从腰间掏出一盏拳头大小的粉色宫灯,同时张口猛地喷出一口精血!

精血喷在宫灯上,忽地化作一团光焰,熊熊燃烧起来。

“我日!这厮怎么也跟老孔一个模样,着急上火地点起灯来哇哇吐血啊?”风豹指着台上的曲不直,惊奇地喊道。

夜风袭来,空中弥漫着精血燃烧的阳刚味道,恍如烈火烹油,大日复燃。

风豹猛地打了一个饱嗝,耸着鼻子,喃喃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元鸣眯了眯眼睛,此乃正统的“阳火焚神”之术,还是熟悉的老配方和味道,他当然不会忘记。

但仅仅是一口燃烧的精血而已,难道这就是孔亿己所说的曲不直“请神”所要付出的代价,这也未免太小了一点吧?

然而就在此刻,场中忽然异变陡生。

恍如一瞬间,元鸣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自己置身的整个天地似乎都剧烈地都晃了一晃。然后,曲不直手里的宫灯冉冉升起,体积膨胀,越来越大,竟然在半空中变得有如一间房屋大小。

浅粉色的灯光掩映下,宫灯的纱绢壁罩上影影绰绰,居然不断变幻显现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

元鸣忍不住抬起头来,凝神细看。

宫灯的壁罩上透射出来的画面里,有集市酒家,鳞次栉比,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只见一条风平浪静的大河旁边,停泊有十余条画舫,画舫上花旗招展,几名绝色的美人儿正挥舞着手帕,倚在船舷甲板上说笑。

河边的官道上,年轻的公子哥锦衣怒马,身后大红色的斗篷翻扬间,春风得意,跑得正欢。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公子披锦袍,骑马倚斜桥,一片夕阳里,满楼红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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