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桌上只有酒菜,却没有主食,方选正要询问,却听敲门声响,竟是刘莺莺求见。
开门一看,对方拿着一兜热腾腾的包子。
方选大喜,询问怎会如此快就蒸好了包子,得知原来是周含眉昨晚命人做的,今天一直带着,刚才趁厨房做饭的功夫,拿了一些去加热,之后给方选送来了。
“真是多谢了。”方选接过包子,随口客气道,“妹妹可要一起喝上两盏?”
刘莺莺却一脸暧昧,目光不停看向卫让和方选,最后捂着嘴强忍着笑意离开。
方选本就是客气,也不打算真留她喝酒,见她自己走了,也就干脆关了房门。但想到刘莺莺那个表情,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妮子怕是想歪了吧?”方选无奈地挠头。
转头一看,顿时傻眼。
原来卫让身上穿得厚实,喝了几盏热酒后,已是一头大汗,所以干脆把衣服解开了,袒胸露乳坐在床榻上。
“完了,完了,这下真解释不清了。”方选无奈,回到床榻上,把手里的包子递过去,让对方赶快吃完睡觉。
“哎……”卫让叹气道,“小弟如今哪还有心思用膳,只是喝这几盏酒聊以消愁罢了。”
方选见他一脸醉意,心想着机会来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于是说道:“贤弟有何烦恼,不如同为兄说说。”
他之所以愿意和卫让同屋,就是想着从对方口中套出点信息来,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卫让长叹一口气,又举起酒盏喝了两口,这才开始大吐苦水。
从幼年经历,到成长烦恼,再到国破家亡,事无巨细说了个遍,乃至把小时候调皮拿石头扔茅坑的事情都交代了。
方选在一旁听着,不时劝慰几句,再给对方满上酒继续套话,很快心里就了解了个大概。
卫让早期的经历和刘仲达很像,都是因为庶出的原因,被兄长打压。不过二人的个性有很大不同,刘仲达身段够软,愿意低三下四认怂,卫让却是性格刚强,见自己没有机会从政,干脆弃文从武,最终成为了琢郡的名剑客。
渐渐有了声名,家族对他也就客气了不少,但仍旧没有机会参与政务,只是跟在卫伯父子身边当个侍卫。
卫让自认为怀才不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连说卫伯父子在琢郡盘剥百姓,欺压良民,把偌大的属地搞得乌烟瘴气,最终民心尽失, 乃至夏军进犯时,军人倒戈,百姓投降,琢郡一夜之间失陷。
“倘若是小弟我主政,定能外御强敌,内安百姓,如何会有今日之祸。”卫礼摇头道,“可惜啊……可惜……”
一番话说得十分诚恳,方选听了,免不了也觉感动,又见对方酒意上头,便继续套话,询问战事起因。
“哎,此事皆因家父而起。”卫让叹口气,说了这次战争的来龙去脉。
越夏两国在边境素来有争端,边境重镇江夏郡向就是两国角力的前哨站,每当一方势力更强时,都会出兵夺下此地。
此前两国已经保持五十余年的和平,但夏国不满江夏长期被越国控制,所以总是虎视眈眈。前几年探听到琢郡卫伯与江夏郡守不和,于是秘密派人来到琢郡,花费重金收买卫伯。
越国是一个散装国家,不少州郡各自割据,有不少诸侯都互相不对付。卫伯早就觊觎江夏西部的两县土地,于是和夏国使者一拍即合,收了夏国数百万的重金贿赂,答应让夏军借道。
双方约定,夏国攻下江夏后,西部两县归琢郡所有,而江夏城以及东部的三县归夏国。
夏国使者还保证,不会进犯琢郡,而是在占领江夏后,沿江而下谋夺越国东北部。
“这不是假道伐虢嘛,夏国拿下江夏以后,肯定扭头打你啊。”方选听到这里,心里叹口气,卫伯这老小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难怪闹得如此下场。
于是说道,“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世伯怎就如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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