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先生介意的话，我这便离开了。”张三已看出这位老者身份不凡，始终执礼相待。

虽他自称并非共鸣者，但眼中始终有种超越了时光的沧桑与沉静，而且他对龙都事情，似乎知晓甚多。

“在酒桌上，只有朋友，难得喝酒，就把那些是非曲直全部忘掉吧。”方文一笑，微微摇晃酒杯，杯中浑浊的酒液像复杂的心事一般难明。

“苏齐之事，说来话长，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我想知道他发疯的事情，以及其它时间共鸣者发疯的事情。”张三说道。

“嗯，这也确实是你需要担心的。”

方文眼睛一瞥张三的双手，那里都戴着红棕色的皮手套，看起来有些突兀，“你掌心上的数字，出现几个了？”

“Ⅲ，但是我想，Ⅳ就要出现了。”

方文喟叹道：

“时间之力会不断侵蚀你的身体，像一道枷锁越收越紧，就算弃之不用，也只能拖延新数字出现的进度，无法阻止。”

“一般情况下是Ⅵ，也有少数是Ⅴ，或者Ⅶ。总之发疯这件事情，是时间共鸣者们永远绕不开的坎。”

“就没有一个人，例外吗？”张三心中一凉。

“据我所知，没有。苏齐曾经被认为是个例外，因为他天赋绝佳，霸绝当世，没有人对此怀疑，直到发生那件事情。”

张三无言，他当然知道那件事情，就是叛师后背离龙都之事。

“您觉得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这重要吗？”方文微微一笑。

“外面那些人将苏齐曾经做过的事，全部加在你身上。会有人在意你有没有做过那些事吗？”

张三微微点头，的确没有几个人会在意，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麻木。

“苏齐他未疯之前，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很难用三言两语去评价一个人，就简单粗暴地把你脑海中，能够想到的所有溢美之词都安放在他身上吧。”

方文右手握拳，陆续将手指竖起，“坚毅、温和、善良、俊朗、聪慧、强大，任何人与之相比，都显得有些黯淡了，被誉为不世出的天才，龙鳞未来的支柱，真是讽刺啊。”

张三默不作声，脑海中回想起先前在梦中看到的那个长发英俊的男子，他的形象渐渐丰满，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未知与疑惑。

“他发疯之后，做了什么事情？”沉吟良久后，张三问道。

“说了一些疯话，此外还有很严重的自残倾向，对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疯话？”张三一惊。

方文手指在桌沿敲打不停，闭起眼睛似在思索，“大概是，‘杀了我’，这样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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