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使为叛臣所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卷入我乱屏自家平叛之战,无意中让大夏相助了不义的一方,此乃二大错也!老夫的话虽刺耳,却字字发自肺腑,请夏使勿怪!”龟通汶长叹一口气,似是在为钟满感到惋惜,两眼稍微观察了下钟满的神色,又慷慨激昂道:
“三大错:夏使站在白马一边,初心是为保护百姓免受战争荼毒,也为顾全和那所谓白鹿侯的情谊。然天下事总分大义和小义!我乱屏兴义师只为平叛安境,如今兵临白马城下,只待一鼓作气肃清反贼,便可达到长治久安!若因夏使阻挠将此拖延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百姓遭受的苦难只会更重!恳请夏使为苍生计,取大义舍小义,让我乱屏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好个乱屏相国!钟满心中暗叹。自己虽早看穿了龟通汶的这套说辞,却险些也被他大义凛然的模样所打动。
龟通汶见钟满陷入沉默,只道他内心已动摇,端杯开始不紧不慢呷茶。
钟满忽然开口问道:“莽猜和普察可是贵府中人?”
龟通汶一愣,随即面不改色道:“之前种种误会,皆是因佰丽而起,日后本相都会给夏使交代。普察确是相府中人,之前潜伏黑崖城只为谋求夹击佰丽。莽猜却非相府的人,他与本相是旧识,本相偶会托他办些事。此二人对贵伉俪多有冒犯,本相愿尽力补偿,并向夏使保证,叛乱既平,我相府绝不再染指黑崖城。”
钟满淡淡问道:“近日相国可曾见到莽猜?”
龟通汶以为钟满要找莽猜或自己的麻烦,道:“不曾见过。本相已叮嘱莽猜不得针对夏使,若他又有何处得罪了夏使,本相愿替他赔罪!”
钟满观龟通汶心神,察觉他所言非虚,不由有些纳闷,莫非莽猜失手后羞于见人?那日他在激愤中出手,随即远遁,并不了解莽猜的伤情。忽觉一阵眩晕,想是方才调动灵力使用读心术,让伤痕累累的筋脉雪上加霜。
钟满闭上双眼强行压制体内不适,龟通汶却以为钟满在盘算得失,笑道:“看来还有许多礼数不周的地方!夏使大人请放心,一切有本相托底,绝不敢委屈了大人和夫人!待到佩巴后,吾王会亲自接见贵伉俪,除对大人表达一份感激外还将与黑崖城订立盟约,公事了后本相亲自护送尊驾一行至边境。大人离家已久,如今名利双收,又抱得美人归,岂非皆大欢喜?”
若非自知命不久矣,钟满几乎无法拒绝这借道返夏的邀约。
此时,钟满摇头大发感慨:“相国的提议很不错,只可惜本使恐怕无福消受。”
龟通汶已有些不耐烦,沉声道:“足下若依旧意气用事,置大夏声誉和此地万千百姓性命于何地?”
这话就很重了。一直侍立在钟满身旁的方卓有些不悦,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
龟通汶讶道:“这位壮士有何高见?”
钟满还不想向龟通汶透露方卓的身份,以免为其招致不必要的麻烦,看了方卓一眼示意他克制,淡淡说道:“手下人不懂规矩,望相国海涵!”
命方卓向龟通汶赔罪,龟通汶面色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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