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加特赤足盘腿坐在光滑的地板上,仰头凝视一座石碑上的经文,一点深邃的黑暗从脑海向外蔓延开去,片刻后仿佛自己置身宇宙的中央,四周空无一物。
一簇火苗在黑暗中燃起,博加特先是感觉小腹中暖洋洋的,接着犹如炉火愈烧愈旺,数天来他已是第五次经历这种情况,知已到紧要关头,于是闭上双眼,引导热流游走全身。
也不知过了过久,博加特额头沁出细汗,头顶白气蒸腾,腹中那团火渐渐回归温和。
在他睁开眼的那刻,恰好听见背后门被推开。
“主教应有三日没来了。”博加特微微一笑。
多辛格在博加特侧前方盘腿坐下,将一个托盘推到他面前,缓缓说道:“我曾来过一次,感应到你正在用功学经,便没有推门进来罢了。今日想到你也该饿了,便给你送些吃的。”
博加特见那托盘中盛满了烤肉、馕饼和瓜果,不由食指大动,伸手便要去抓那只油光锃亮的羊腿。
“不必祷告了么?”多辛格双目射出厉电,出手去抓博加特的手腕。
博加特翻掌推开多辛格的手,嘴里飞快地说着:“吾主无处不在,无所不知,吾将尽心竭力侍奉吾主,吾主旨意即是吾之追求,愿天下太平,世间万物各得其所。万能吾主!”
说话间二人已席地过了数招,博加特抽空腾出一只手隔空一抓,竟将羊腿抓到了手里,自己虽感意外,却懒得多想,将羊腿塞进嘴里再说。
多辛格摇头无奈笑道:“看来这三日你进步不小!”
博加特埋头大吃大嚼了一阵,感觉腹中渐饱,将油腻腻的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伸出手指比划道:“第一日你一句话未与我说,第二日你问了我些师尊的事然后与我过了两招,第三日你又整日未理我,第四日你将我带到这石碑前看经。你明知我是罗摩派弟子,又将黎勒派经书传我,是否想将我一辈子留在这大苦寺?”
“你既知碑上是黎勒派经书,为何又要学?”多辛格淡淡地问。
博加特耸耸肩,道:“主教都不避着我,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我自问信仰坚定,不会被带入歧途,何况这是一部武经,不涉及教义之争。”
“你嘴巴很油滑,心灵却很干净。”多辛格平静地说道:“碑上并非黎勒派学说,而是《威武圣主降妖除魔经》。”
“这是《除魔经》!”博加特神色大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多辛格点点头,“圣主的使者圣先阿奇奥兰为花月教留下三件圣物,一件是他的黄金头骨,另外两件分别是《赫可经》和《威武圣主降妖除魔经》。两百年前的剧变中,罗摩派夺得了黄金头骨,而黎勒派夺得了这部《除魔经》,这也导致了花月教分家,不得不说是一场不幸!”
博加特不解道:“黎勒派掌管的《除魔经》既是一本武经,为何我从未听闻贵派出过武力超凡的主教?就连主教您的功力我也是进了大苦寺后才领教到。”
“我的真实功力只有大汗知道,连嘎斯和扎德都不知。”多辛格说道:“这碑上经文是由我在十年前刻下,并非全本《除魔经》。《除魔经》总共三万多字,我黎勒派历任主教都未参透其中奥秘,我研究了大半辈子,才在极其偶然中发现隔行以非常复杂的规律藏有类似东方的武学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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