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宝山脱口问道：“这是……通往城外的地道？”
“不，地道的另一头是台吉府。”多辛格答道。
胡宝山不明所以，博加特闻言却脸色一变，他知牟戈可汗并未立储，多辛格口中的台吉府只能是牟戈可汗当王子时住的地方，大苦寺里为何有通往此处的密道？
多辛格看出了博加特的疑惑，解释道：“大汗年轻时对教中事务十分热心，日日来找我探讨，为免旁人猜忌，便修了条地道连接两地。大汗即位后，这地道也近乎废弃了。”说着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似是在缅怀过往。
“就算我们到了台吉府，如何出城依旧是个大问题。”博加特仍是不解。
多辛格露出个狡黠的表情，“明日大汗将出城狩猎。台吉府现在只有几个守空宅的老兵，离台吉府不远即是随行亲兵营，潜入其中找驾大车藏进去应当难不倒你们二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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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萨马汗宫殿中。
“大汗，我仍是放心不下大苦寺那边，明日还是准许我留守城中吧！”扎德请求道。
扎德对面端坐着的那四十余岁年纪方脸大耳的汉子正是东罗可汗牟戈。
牟戈闻言微笑道：“城中有嘎斯镇守足矣！你近来操劳，随我去草原上放松下不好么？”
“大汗有所不知，那博加特狡猾无比，主教似乎又对他太过包容！”扎德观察了一眼牟戈脸上的表情，又补充道：“我担心博加特欺主教仁厚，以花言巧语诓住主教，再趁我等离城……”
“使台！”牟戈打断了扎德。扎德在东罗并无官职，“使台”是牟戈对他的尊称。
扎德起身离座，垂手而立。
半晌，牟戈缓缓道：“我与主教相识四十年，主教虽淡泊名利不问政事，大事却不糊涂，你多虑了。”
“大汗！”扎德一咬牙道：“请恕我直言！我认为主教过于淡泊，以致无法将黎勒派拧成一股绳为大汗所用。而大汗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怎能不率领东罗各部干出番事业！如今主教年事已高，大汗应顺应圣主旨意，挑起教中重任，亲掌主教之位，将政教合而为一，让东罗骑士的长矛沐浴上圣主的光辉，兵锋所指，无敌于世，一举统一罗曼路！”
牟戈目光闪耀，眼中腾起火焰，却对扎德所言不置可否。良久，才沉声道：“使台报我以赤诚，我必以赤诚待之！只是今夜这话不必再提。明日使台仍随我出城狩猎，我意已决，勿须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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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加特与胡宝山从地道出来时正值子夜，廊下传来阵阵鼾声。二人轻松地出了台吉府，向南潜行不远，又有惊无险地潜入兵营，只见有几十辆大车停在校兵场，想是次日狩猎一应辎重都已装好，于是各自找好一辆载帐篷的车钻了进去。
博加特藏身帐篷下，忽然意识到日前肋下受伤处竟难以察觉疼痛了，回忆数天来大苦寺中际遇，一种奇妙的感觉泛上心头。他不愿浪费任何一寸光阴，再次默诵起那石碑上的经文，让热力在周身游走，每游走一圈似乎内力就增强了几分，整个人逐渐进入似梦似醒的无我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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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
大汗的狩猎车队自是无人盘查，离城行出个把时辰，一阵嘈杂声将博加特从“美梦中”唤醒。
“还未到猎场，就逮到只‘大货’，大汗必会不虚此行！”扎德的笑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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