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你身后整得我都紧张了。”

贝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铁锈,那铁锈簌簌而落,她的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似是调侃又似是舒缓方才过桥时紧绷的气氛。

叶莲娜也在一旁掩嘴轻笑,附和着贝拉对我的嘲笑。

她在那摇摇晃晃的铁索桥上如履平地,平衡感之佳令人称奇。此刻的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全然不见刚出茅草屋时的虚弱与疲惫,或许真如我所猜测,是那凛冽的山风将她的精气神彻底唤醒。

因为吹过这山风之后,我竟然没有在茅草屋当中的那般压抑!

我微微扬起下巴,满脸得意地说道:

“这桥虽然险象环生,但好在我心理素质过硬,应变能力超群,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可真是太牛了!”

贝拉翻了个白眼,打趣道:

“哟,你这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叶莲娜也跟着点头,笑着说:

“那我就是牛牛大王!比你牛!”

我嘿嘿一笑,正说着,却见独行猴侠已默默朝着悬崖边走去。

我心中诧异,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悬崖边有一位老者正安然闭目养神,端坐在蒲团之上,那身姿如松,一动不动,仿佛与这周遭的险峻环境融为一体,自成一方宁静天地。

我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对贝拉和叶莲娜说道:

“走,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新情况。”

贝拉应了一声:

“我想他应该就是第二个考验的守关人。”

叶莲娜则有些兴奋地说:

“那走吧,我现在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说罢,我们三人便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迈步前行,那肌肉大汉不紧不慢地跟着,我倒也不担心他会做什么,毕竟规则至上!

在悬崖之畔,那老者宛如一尊古老而静谧的雕像,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

我们的靠近,似乎未能逃过他那仿若能洞察一切的感知。

他的身形犹如从岁月的沉淀中缓缓苏醒,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威严。

当他站直身躯,那拂尘在他手中轻轻一甩,恰似一道划破虚空的灵犀,衣袂也随之猎猎作响,随后示意我们在那悬崖边上的几个蒲团坐下,与他一同打坐。

独行猴侠的表现堪称惊艳,它先是极为虔诚地屈身,行了一个礼数周全、庄重肃穆的大礼。

那姿态,那神情,仿佛它面对的不是一个陌生的老者,而是一位能指引它超脱生死轮回的尊师。随后,它将那根一直紧握在手的棍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的圣地。

它落坐于蒲团之上的瞬间,那双眼眸,原本应是兽族单纯而野性的目光,此刻却略显深邃。它所展示出来的灵智,让我不敢相信这是一头兽族能够拥有的智慧。

贝拉则是在靠近老者所坐的蒲团的旁边,缓缓地坐在另一个蒲团之上,轻轻阖上双眸。

此时,微风恰似一位多情的画家,用它无形的画笔,轻轻拨弄着贝拉的发丝,几缕青丝在她那白皙如雪的脸颊上翩翩起舞。这一幕,不仅是美,更是一种能让人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的圣洁画卷。

我与叶莲娜相互对视,各自走向一个蒲团,然后缓缓坐下。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坐姿。每一寸肌肉的放松与紧绷,每一个关节的弯曲与伸展,我都用心去感受,直至身体与这蒲团、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仿佛我已成为这片天地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那山风如同活泼的精灵,带着山林深处的清新与凛冽,欢快地扑向我的脸颊。它们在我的面庞上肆意嬉戏,轻柔地抚摸,丝丝凉意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沁入我的毛孔,让我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清爽与舒畅。

与此同时,耳朵里传来悬崖下风声的呼啸,那声音起初像是遥远天际传来的沉闷雷声,虽不清晰,却足以让人心生警惕。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风声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不断地推搡、挤压,音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每一波声浪都像是一头愤怒的巨兽,在山谷间横冲直撞,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那声音在山谷的石壁间来回反射、碰撞,交织成一曲雄浑而又充满野性的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诉说着这秘境千百年间所经历的沧桑变迁、风雨洗礼。

然而,这份难得的平静与惬意,如同脆弱的泡沫,转瞬即逝。

突兀之间,一些嘈杂声悄无声息却又令人毛骨悚然地悄然浮现。

初始,那声音宛如远方天际传来的隐隐闷雷,沉闷而模糊,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浓雾所遮掩。

这微弱的声响,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引得我心下微微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未几,这声音便似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裂,音量呈几何倍数递增。它如同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我紧紧包围。那声音的强度之大,仿佛要将我所处的空间都彻底撕裂。

到得最后,竟化作尖锐的呼啸,好似无数把锋锐的钢刀在空中交错摩擦,每一道声响都带着刺骨的疼痛,直直刺向我的耳膜。那声响仿佛要将我的头颅撕裂,痛苦与烦躁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我紧紧咬牙,试图抵御这声音的侵袭,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而我却深陷其中。

“啊!”

我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整个人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击中,不受控制地从蒲团上弹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

一口鲜血瞬间从我的口中喷射而出,在地上溅出一片刺目的鲜红。那股冲击力仿佛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震碎,全身的骨头好似都在痛苦地哀号。

而此时,耳朵里那刺耳的嗡鸣还没完全消散,让我迟迟无法从这极度的不适中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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