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她抽空到省肿瘤医院找血液科医生开了检查单,做了抽血检查。下午出来的检查结果让孟宛如再次崩溃:“怀疑急性髓细胞性白血病”。
她在医院大厅门口拨通了天涯孤旅的电话,泣不成声。
天涯孤旅感觉脑袋有点晕眩。他努力镇定下来,安慰她不要惊慌,叮嘱她在医院等他,他马上就过来。
半个小时后,他心急火燎驱车来到医院。见到孟宛如后,问了详细情况,又去找坐诊医生沟通了一番,弄清楚接下来要做的检查和可能采取的应对措施后,才搭着满脸泪痕的她离开医院。
他带她到城南一家环境精致、客人不多的西餐厅吃晚餐。
他们在一个僻静的包厢坐下。看着她满是泪痕的俊俏的脸,他的眼睛也有些潮湿。他伸手握着她的双手,四目相对,竟无语凝噎。
他率先打破沉默:“别太担心!我问过医生,这种病不难治。治疗的方法和药物都很多,效果也非常的好。”
她抬起婆娑的泪眼望着他,说:“嗯,我想明白了。既然老天执意要给我送这么重的礼物,那我不收也不行了,我照单全收吧。”
“嗯。”他握紧她的手,笑了一下,神情有些凄然。
“你也不要难过。我已经在鬼门关前走过几回了,大不了一死。人总是有一死的。有你这么多年的关爱,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她语气平静下来,反过来安慰他。
“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绝对不准......”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哭泣。
“我会坚持的。”她也流泪了,哽咽道,“我还没爱够。”
长期受癌症折磨的经历,让她在心理上已多次做过最坏的打算,因此当再次面对癌症来袭时,她虽然也非常崩溃,但反而能快速镇静下来,面对现实,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对战争远没有初上战场的新兵那么害怕。经历过与死神的两次近距离对视,对死亡也没有最初那么恐惧。死亡于她,如同一个打过交道的对手,她已不惮于与它缠斗。
按照肿瘤医院主治医生的安排,孟宛如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化疗。对于化疗并不陌生的天涯孤旅和孟宛如爸妈又一同进入了“战时状态”。
第一期化疗带来的冲击依然很大,她没有胃口,头晕,经常吃一点东西就呕吐,腿脚沉重,身体虚浮无力,整个人日渐消瘦,体重减少了七八斤。妈妈变着法治改进厨艺,为她做可口的饭菜。爸爸也不停地忙着跑市场,选最好的食材,分担洗衣晒被拖地等家务,一有空就守在孟宛如身边,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天涯孤旅方便时也会过来看望和帮手。
为了能尽快达到干细胞移植的要求,不让家人担心失望,孟宛如常常咬紧牙关,含着眼泪,尽量把妈妈做的饭菜努力吞咽下去,以保证身体必需的营养。一旦身体感觉稍好,她就坚持在房间散步,锻炼自己的身体机能。
挨过了最艰难的初期化疗,接下来化疗稍微轻松了一些。她感觉身体开始慢慢好转,头晕和呕吐叫前期有所减轻,胃口比以前好了很多,能吃东西让她的体能逐渐恢复,消瘦的身体又胖了回来,走路时两条腿也没有以前那么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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