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洁一边帮沈欣言穿衣服,一边迅速解释道:“主子,咱们被包围了,有人在驿站周围倒满了火油,准备趁着夜色烧死咱们。”
沈欣言露出满脸的错愕:“何人如此恶毒?”
她初到这里没同任何人结怨,为何要对她下毒手。
冰洁用棉被将沈欣言包好:“不好说,如今事态紧急,咱们还是要寻个安全之处才好。”
说罢,拖着沈欣言便向外面跑。
两人刚跑出房间,便见红玉拎着一把长剑,从墙头翻进来:“找个地窖藏好,他们准备放火了。”
此时的红玉浑身是血,肩膀处也被撕开一道口子,已经被简单的包扎过。
冰洁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不是说很厉害吗,怎么这般没用。”
红玉向地上啐了一口:“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有多少人在说风凉话。”
而后她的视线落在沈欣言身上:“你挺惹人恨啊,前赴后继的流民贼寇不要命似的过来杀你,一眼都看不到头。”
所谓蚁多咬死象,更何况那都是些不要命的流民。
他们纵使拼尽全力,也没法将人屠戮殆尽。
更别说她刚刚还看到队伍的最后面,还有一队准备发射火弹的弓箭手。
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人恨到这个份上,非要置沈欣言于死地。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去牢里待着,反正师傅一定会让人将她偷走的。
沈欣言看着红玉:“你打不过他们么?”
红玉再次梗起脖子:“要不你自己去试试啊!”
说什么风凉话,以为杀人很容易是不是。
驿站很大,沈欣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如果我加钱,你能开出一条路来么?”
红玉诡异的迟疑了,好半天后才忽然开口:“加多少?”
沈欣言将问题抛回去:“你自己开价。”
红玉脸上闪过诡异的纠结:“五万两。”
毕竟本来也是要护沈欣言平安的,能多赚点钱自然更好。
沈欣言毫不犹豫的应了:“没问题,每人五万两,回头就给你。”
银子她有的是,但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红玉脚下一个趔趄,好容易稳住身形:“此话当真。”
沈欣言用力喘息:“都这个时候了,我用的着跟你开玩笑吗。”
话音刚落,就见红玉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只圆筒拉响。
只见一道亮光直冲向云霄,映得半片天都是红色的,最后竟凝结着一个虎头的图案。
那图案在半空中停留的时间不短,过了许久才缓缓散去。
冰洁迅速将沈欣言拉到自己身侧:“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有信号弹。”
她早就觉得这个叫红玉的女人不对劲了。
红玉则是大大方方的翻了个白眼:“干你屁事。”
说罢提着剑,三两下又翻出了墙头:“别忘了答应我的。”
沈欣言正准备说话,就见一片火攻袭来,与刚刚的虎头标记一样,映红了半片天空。
情急之下,冰洁只能将沈欣言按在地上,自己用身体挡住沈欣言。
可臆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冰洁紧张的抬头,只见何来一身白衣,如鬼魅般行走在墙头。
他手中挥舞着两条白色的缎带,竟是将那飞来的带火箭矢一一打了回去。
冰洁看的有些愕然:好俊的功夫。
沈欣言白天没听到冰洁的动静,以为冰洁出了事,声音中满是紧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冰洁也不多话,而是直接将沈欣言拉起来,带着沈欣言继续向馆驿的地窖跑:“主子,您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这么好的轻功,哪怕是暗卫营也寻不出几个。
沈欣言的抽空看向何来,同样被何来的功夫惊到:“你们习武之人都这么厉害么?”
冰洁想了想,最终还是给了沈欣言一个中肯的评价:“他更厉害一下,我比他逊色。”
这么好的轻功,暗卫营也没几个,主子当真有福气。
而且看这人的动作,似乎不只是在保护主子,同样也是在保护主子的马车车队。
沈欣言沉默片刻,终于发出一声感慨:“有钱真好。”
因为有钱,所以能雇佣最顶的人手保护自己。
冰洁也没想到沈欣言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当即环着沈欣言继续向前跑。
两人一路跑到地窖口,冰洁护着沈欣言跳了下去。
如今这样的情况,只要主子不在外面就已经是帮忙了。
地下的动静并不比外面小多少,有些声音甚至可以听得更清晰。
沈欣言只能听到很杂乱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以及不同人发出的惨叫声。
见沈欣言的脸色越发难看,冰洁立刻捂住她的耳朵:“主子,莫要听。”
果然如红玉所说,外面来的人不少,她甚至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驿站等同于官府,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量,居然敢组织这么多人攻击驿站,总不会是为了主子运送的那些东西吧。
可她们这一路上并没有露富,若说是被人盯上也未免太牵强了。
沈欣言拉下冰洁的手:“我没事,但你确定他们能应付吗?”
冰洁点头:“主子放心,不止红玉叫了救兵,我刚刚看到陛下派来的那几个人也已经发了求援信号,我们这次定会安然无恙。”
沈欣言的脸色依旧难看:“这里已经靠近边境,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任何人察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围攻驿站,这可不是谁都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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