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杳也吃痛地哀嚎起来,人的哭喊声,鸡的哀啼声,缠绕成一片,这声音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肯定分不清这欢桃阁究竟是在杀鸡还是在杀人。

桃杳性子坚烈,哪怕两只手已经被那老母鸡啄得上上下下全是血口,还是不肯松手。

彼时,她已经将老母鸡按在自己身下,她人则是以一个骑马的姿势,全身压在老母鸡之上,将鸡头死死扼在地面上。

“你这小鸡,我定要让你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桃杳话音一落,立马扬起一个巴掌,打在老母鸡的鸡冠上。

一番缠斗下来,老母鸡终于败了下风,再也没力气张牙舞爪。桃杳得意地笑了两声,只用一手捏着老母鸡的脖子便将整只鸡提了起来,冲程天水笑:“程大夫,搞定。”

程天水赞赏也似地拍了拍掌,笑着说道:“如何?侄媳妇现在觉得解气了吗?”

桃杳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解气?”

程天水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个笑,而后自顾自地走到茶桌旁边坐下了,拿着茶壶给自己斟茶。

“侄媳妇,你可别跟我装了。先前欢桃阁开张,我大侄子之所以会出现,便是我给他传的信……我想着,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你们正好培养培养感情,可没想当天他就走了。不必想,肯定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口角。这几天,你这欢桃阁虽然还是照常经营,可是我偷偷在旁边观察过,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一看就是有心事。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为什么吵架?”

程天水一边说着,一边将茶水斟好了,推了一杯到桃杳面前。

桃杳手里还抓着鸡,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啊?我们……我们没有吵架啊。”桃杳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指了指手里的老母鸡,“这鸡我已经制服了,我拿去厨房炖了。”

程天水却一改往日咄咄逼人的态度,用手指骨敲了敲桌面,面色柔和,语重心长地说道:“侄媳妇,你过来坐,我们聊一聊。”

桃杳耳根子软,长辈说话,从来没有不听的道理,只好将那还不容易降服的老母鸡放到一边,乖乖地坐到茶桌边去。

程天水又将刚晾凉的茶水往桃杳面前又推了一推,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喝吧,方才这么一顿折磨,又累又上火,赶紧喝一杯茶消消火。”

桃杳也很听话地端起茶盏饮茶。茶水微凉,喝一口下去,方才的火气好像真的消散不少。

“说吧,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天水放下茶盏,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长长的银须。

“你说说,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我看啊,你们还是缺少一个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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