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二选一的时候,他选择救秦子衿,也不得不那么做。
他以为她只会受点皮外伤,却不知道她怀着他们的孩子。
对于女人小产,顾淮时没有什么具象化的体会,只知道她每次例假都会疼得想打滚,得吃止疼药,得用热水袋暖肚子。
她是他的人,他得去照顾她。
但,中指上,银色素戒散发出的冷光,提醒他,他订婚了,前途一片荆棘,甚至,性命堪忧。
他对温妤也早就放手了。
给她想要的自由,和傅西洲双宿双飞。
病房一阵沉默。
这时,陆骁迈着长腿,踩着21式棕色军靴进来病房,身材昂藏挺拔,利落的寸头后脑勺处有一条明显的疤痕。
一个月前,他玩极限攀岩不慎摔到头,好巧不巧,当年执行那场任务时头部受伤的血块从记忆区移开。
他恢复了那部分丢失的记忆,想起当年贩D集团幕后头目的真容。
正是秦家老太爷,秦恪礼。
顾淮时初入商界时拜的师父。
新加坡那晚,顾淮时刚送完温妤手镯,他对她的情意正浓,接到陆骁的电话。
他和秦老是忘年交,当年是他带他进入商界的,对他有着知遇之恩。
可他竟然是当年差点团灭他战友们的幕后大佬。
这些年,秦恪礼由一个边境D枭洗白成举国闻名的成功企业家,想抓他,根本没证据。
只能潜入秦氏内部,慢慢搜集洗黑钱证据链。
孟宴礼被陆骁支走,病房只剩他和顾淮时。
陆骁倚着墙壁,指尖用力弹了下烟灰,“你来医院这一路的监控我都给删了,老顾,你还是算了,追回小姑娘,好好过日子得了。”
顾淮时坐在椅子里,低头看着温妤的病历报告,孕四周、先兆性流产、清宫等字样,刺疼他的双眼。
他没说话。
陆骁又道:“秦家洗白彻底,你能找出什么证据,耗上一辈子不成?”
何况他身边还有秦老狐狸安插的人——秦湛。
秦湛是秦老太爷的孙子,顾淮时成立公司之初,他就跟着他做助理。
他腰疼发作那晚才知道,秦湛这些年背着他,在顾氏帮秦氏洗过来路不明的资金。
顾淮时,“我现在退婚,打草惊蛇?”
陆骁走到他身后,拍他肩膀,“给上面报备,咱们早退了,甭再参与了,你现在就一普通爷们,先为自个儿的女人负责才是做人最基本的操守。”
自己的女人都爱护不了,何谈大义!
顾淮时心下一震,指尖将白纸黑字掐出洞来,死寂的双眸,隐隐闪烁着亮光。
隔了一日,他带着那张古琴,乘私密公务机,抵达洲市。
傅西洲将温妤安顿在山里的一座中式合院。
这里青山绿水、环境清幽静谧,适合隐居休养。
隔壁一座院子住着一位音乐大师,这位大师曾写过奥运会主题曲,后面半山腰位置,据说住着另一位大画家。
六月的天,阳光明媚,山里不冷不热,空气清新。
温妤坐在门口,晒着太阳,身上披着一条梭织七彩披肩,脚边趴着一只肥胖的橘猫。
傅西洲端着一碗老母鸡汤过来,俯身放在她面前的矮几上。
矮几上放着几盘坚果,她一颗没吃。
姑娘面色苍白,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透明,薄皮下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一双杏仁眼呆呆地看着某一点,乌黑睫羽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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