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将滑到她膝盖下的毛毯,往上拉,“姑娘,喝点汤。”
这山里还住着一位美食家、哲学家,嘴馋,就好一口美食,在附近开了一家农家餐厅。
鸡汤是餐厅厨师煲的,用的是散养三年的芦花鸡。
温妤轻轻摇头。
傅西洲皱眉,眼眸一转,激将她,“你再不吃东西,古琴馆不开了?下个月,还得去美国看望阿姨。”
温妤有所触动,拿起调羹。
喝了两口,眼泪不自觉地滚落。
傅西洲见不得她消沉抑郁的样子,“我叫他过来,跟他说清楚短信的事。”
他早就向她坦白短信的事了,但温妤清楚,她和顾淮时之间,不是几条短信的矛盾。
温妤一把抓住傅西洲的衬衫下摆,仰着脸,“我不想见到他。”
这辈子都不想再见。
连同顾家的人,也都不想见了。
“我难过的是,连累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我不是心疼我跟他的孩子,也不想怀孕……”她激动得语无伦次,但都是实话。
她和顾淮时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彻底了结了。
姑娘清秀的眉宇间尽是决绝,不像是气话,傅西洲心里的愧疚感消去了不少。
他坐在一把木椅里,眼神温柔,认真地说:“附近有座寺庙,香火很旺,回头我们给孩子供奉一盏长明灯,请高僧给它超度。”
温妤听进去他的话,以前刻章的时候,经常接触玄学命理,她也信这些,心里受用许多。
人总得要有些信仰,提供精神上的寄托和安慰。
她喝了半碗鸡汤,吃了一点肉后,喂着脚边的橘猫吃鸡肉,分散注意力,打发漫长的时间。
半夜,温妤被噩梦惊醒。
傅西洲听到动静,进来卧室,她小腿上碰裂开,渗出很多血水。
房间内,檀香味弥漫。
温妤坐在床沿,穿着件白色吊带睡裙,外面罩着针织衫,长发如瀑垂落。
傅西洲半蹲着,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药,消毒。
深夜,山里万籁俱寂,只有窗户亮着光。
洁白窗帘,隐约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
顾淮时带着两个随从进入院落,他们训练有素,走路无声,院子里的黄狗没听到一点动静,睡得酣甜。
虚掩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温妤吓得一惊。
下一秒,她看见顾淮时。
又是一震。
傅西洲也是一愣。
顾淮时脚步顿住,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一双深眸一瞬不瞬紧盯着傅西洲握在温妤脚踝处的手。
傅西洲回过神来,站起身,将棉签朝垃圾桶里一扔。
正欲开口,顾淮时朝这边大步走来。
温妤下地,躲到傅西洲身边,眼神极冷地瞪着他。
顾淮时脚步再次顿住,喉结滑动,语气淡淡,“傅西洲,我跟她有话要说,你出去。”
傅西洲当然不干,“顾总,我没听错吧,这是——”
话音没落,顾淮时抬手对两名随从示意,他们个头挺拔,面容俊朗冷硬,留着利落寸头,气质不凡。
眨眼间,傅西洲被擒拿,他正要挣扎,有什么硬邦邦的管状物抵住他的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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