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快放开我母亲!”
钟大宝猛地听到这句便忍俊不禁,还是因为经受过严格训练才勉强忍住,心中暗暗笑道:
“明明是你娘亲想给你找个便宜爹,怎么就说得像是我要把她骑在贡品桌上枪挑似的……”
倒是钟琰被这一声喝斥惊得乍起,慌乱起身整理衣裙,还对那少年嗔怒道:
“济儿,怎能对你曾叔祖如此无礼?还不过来跪下,给你曾叔祖赔礼道歉!”
“这就是你儿子王济?”
钟大宝坐在椅子上长长一伸,眯缝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略带狂妄的熊孩子。
钟琰见王济不为所动,脸颊微红,怒叱道:
“逆子,还不给曾叔祖跪下!是要违逆父母之言?”
但王济却一脸不忿地反驳道:
“自男儿生得五尺便只跪天地君亲师,哪能跪他一个血脉淡得跟米汤似的亲戚?”
“住口!”
钟琰脸上露出急色,厉声喝斥道:
“你父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竟让你如此悖逆?若是不知悔改,我只当没生过你这逆子!”
王济心里虽百般不愿,却架不住生母厉声逼迫,只能颤抖挣扎着来到钟大宝面前微微作揖,算是全了长幼尊卑。
钟大宝冷冷一笑,瞥了钟琰一眼,说道:
“你这儿子事母不孝,你是怎么教的?难道等到将来他不忠于国家闯下大祸时才悔恨吗?”
钟琰闻言身心俱震。
须知这样的话,换个旁人说出来还好。
但他钟大宝是谁?
那可是当时玄学大家!
在世人眼中,他大概精通观星、堪舆、相面、镇魂、慑蛊、及三花聚顶等等术法。
下可断人生死祸福,上能言说国运气数。
被这样的人预言将来会“不忠于国”?
钟琰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连忙上前拽过王济率先跪倒在地,匍匐着爬到钟大宝脚下大哭道:
“叔祖恕罪!叔祖恕罪!济儿他,他并非有意顶撞您……是,是琰儿教得不好!您要打要罚,琰儿都受着,只求您发发善,不要用国法责罚他,琰儿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了啊!“
“母亲为何要求他?儿子又没犯国法!”
王济见自己母亲将尊严什么全抛开,像头牝犬一般跪地哀求,连忙扑到钟琰身旁质问道。
“你住口!”
钟琰将王济推开,发出一声悲鸣,大哭道:
“哎呀!我的命好苦啊!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钟骏和钟良远远听到响动,带了大批家奴府婢赶来,但看到小楼内的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见事态不明,钟骏试探着问:
“琰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冲撞了你四叔祖?”
钟大宝瞥了钟骏一眼。
将匍倒在地的钟琰扶起,看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生出怜香惜玉之心,手上虽揩着油占着便宜,脸上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
“琰儿爱子,叔祖又怎会用国法责难?只不过,慈母多败儿,棍棒出孝子,若是少年人不好好管教,将来怕会祸国殃民。”
钟琰听罢一抹脸,眼底闪过一阵狠绝,指着王济对钟府的奴仆道:“来呀!给我把这逆子拿下,请来家法!我亲自执行。”
听到钟琰的命令。
钟骏给身后家奴一个眼色,家奴们受过严格训练,立马一拥而上,将王济的双肩死死摁住。
钟大宝自然知道钟家的家法是什么。
大概受到《廉颇蔺相如列传》的影响。
许多世家贵族宅子里,都会供着一根或者几根硕大的藤条作为家法。
既然钟大宝明说了不用国法,同时又以“慈母多败儿,棍棒出孝子”作为暗示。
钟琰自幼聪明过人,知道必要当着众人的面由她亲自教训王济。
不过这残忍的场面实在有些不忍。
钟大宝随口交代几句便抬脚离开小楼,从王济面前经过时,他能清晰感受到王济眼底那份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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