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人

李蒙却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发财美梦里，自顾自地兴奋说道：“老婆，咱们要发达了！就是这个肉块，和这几天的凶杀案有关，你知道吗？这案子可邪乎着呢，连省厅都没有权限来查这件事！”他边说边激动地指了指桌上的肉块，眼神里满是狂热，仿佛已经看到大把的钞票、旁人艳羡的目光朝自己涌来。

刘玉皱了皱眉，满心不悦，疲惫让她的耐心彻底告罄。她一边脱着风衣和外裤，动作有些迟缓，带着浓浓的倦意，坐下来弯腰脱鞋，一边没好气地回道：“你不是说还没线索吗？你呀，少做白日梦了，快点想想办法吧，小慧可是我的亲妹妹，你亲小姨子，啊！信用卡逾期的事儿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摆弄这怪东西。”说起妹妹，刘玉的语气不自觉加重，透着浓浓的担忧，脑海里都是小慧愁眉苦脸的模样。

一听到“小慧”的名字，李蒙像是被按下了某个隐秘开关，喉咙不自觉滚动，吞咽下一大口口水，喉结耸动。刹那间，小姨子的模样在脑海里鲜活浮现，婀娜多姿的丰盈体态，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腰肢轻扭，步步生莲；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飘然如瀑布般垂落，泛着柔顺的光泽，风拂过时，发丝肆意飞扬；弯月般的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流盼生辉，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只需轻轻一瞥，便能勾人魂魄；小小的琼鼻挺立，香腮嫣红，红红的嘴唇仿若娇艳欲滴的玫瑰，娇艳诱人，白皙的笑脸光洁如玉，晶莹剔透的肌肤如霜如雪，端的是个美艳的尤物。

平日里，李蒙就总找借口去岳父岳母家探望。说是探望长辈，实则心怀鬼胎，寻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小慧机灵聪慧，打小就对人心洞察入微，早就察觉到姐夫的异样。每次两人独处，她都会如临大敌，想方设法找理由离开。有时借口接电话，匆匆躲到阳台，佯装信号不好，大声讲着无关紧要的事儿；有时佯装想起有急事要办，拔腿就往门外跑，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声响。这让李蒙屡屡受挫，箭在弦上却没机会硬上弓，心里别提多憋屈烦闷了，一腔邪火在心底烧得旺旺的。

直到有一天，事情出现了转机，让李蒙看见了“希望”。小慧和几个闺蜜合伙开了一间精品服饰的网红店，起初，凭借新颖的款式、潮流的穿搭，店铺在网上热度飙升，订单如雪花般纷至沓来，销售额十分可观。可树大招风，遭同行恶意打压不说，房东还肆意提价，租金翻了好几番。成本骤升，利润被压榨得所剩无几，逼得她们不得不更换店面位置。这一番折腾下来，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姐妹资金周转瞬间出现了问题，兜里的钱迅速见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无奈之下，几人办了几张银行的信用卡，想着先应急周转。虽说几万块钱数额不算大，可信用卡逾期却是个棘手的大事，银行的催债电话一个接一个，铃声响得人心慌，扰得人心神不宁。

小慧没了主意，只能找到姐姐刘玉诉说苦衷。刘玉虽是事业单位员工，工资稳定，可每月除去日常开销，压根没多余的钱。她只能把这事告诉丈夫李蒙，想着让他帮忙出出主意。谁料，李蒙一听，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心里琢磨着：这好肉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虽说自己有点私房钱，可怎么把小姨子弄到手，那才是个技术活。这肉块保不准就是个摇钱树，既能解决小姨子的燃眉之急，又能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投怀送抱。

刘玉看着有些神经兮兮的丈夫，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作势要打他。李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哆嗦，双手下意识护住盘子，身子往后缩，满脸惊恐，就怕盘子里的肉块跑了，仿佛那肉块比他的命还重要。刘玉见状，鼻子都气歪了，怒目圆睁，破口大骂：“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窝囊废，一点用都没有，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真是怪丢人的！”刘玉毕竟是大家闺秀，平日里文雅惯了，骂来骂去也就这几句，此刻她只觉得老公太不体贴自己，满心委屈化为怒火，一股脑发泄出来，胸脯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