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奇眼睁睁看着方瑞带着压抑把他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被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袖手旁观。
方瑞带着人翻完了一遍还翻了第二遍。
玉梅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指手画脚,“看看什么桌椅板凳底下呀、挂画后面、花瓶里面啊,说不好就被我有意无意的破坏了呢。”
方瑞一边说着:“玉梅姑娘不可能是那种人。”
一边吩咐衙役:“找仔细一点,可千万要把可能被玉梅不小心破坏了的地方找出来趁这个机会理清楚,免得事后郑先生再想起来,还要讹人。”
说完,才看见郑多奇铁青的脸色似的,“哦,对不住啊郑先生,您还在这儿站着呢?”
“不过你在这监督也好,您完全可以看看,我们只是检查里外,没有拿您的任何一丝一线,对吧?”
郑多奇气得脸都要变形了,可他能说什么呢?
咬牙切齿地努力挤出平静的声线,“……这位小哥说的是。”
玉梅蹦跶来蹦跶去的。
忽然,就听见她大叫了一句:“呀!这是什么东西?!”
方瑞被她的叫声吸引过去,就看见她指着墙角的半人多高梅瓶,手兴奋地都抖起来了。
“这里,这里,有东西!”
然后方瑞顺理成章的叫来两个人,把极重的梅瓶倒转过来,就倒出了一本账册。
哦,还有一件绣着白莲花的女子贴身小衣服。
“薛大姑娘,您来看看,这上面似有大通商号的印鉴。”屋里传出方瑞的声音。
薛沉鱼下意识看了郑多奇一眼:“抱歉了郑先生,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得先去看看。”
然后提着裙摆迈过了门槛。
账本,大通商号的印鉴。
还有与苏氏粮行的大笔钱粮往来。
薛沉鱼快速地扫了几眼,便摇头叹道:“要麻烦方小哥请郑先生到衙门喝杯茶了。”
诚王世子让她闹出点动静,今日的动静应该足够震撼了。
“你们做了什么?!”郑多奇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伸手就要去抢薛沉鱼手里的账册。
却被薛沉鱼身边的夏荷巧妙地别开了,然后夏荷便不以为意地打量着他,好似他敢再伸手,就要把他的手给打折了。
“郑先生急什么?”薛沉鱼慢悠悠的看着他笑。
郑多奇急不可耐道:“不管你们在我房间里搜出了什么,肯定都是栽赃陷害。”
“既然郑先生笃定是栽赃陷害,那你还着什么急?”
“我……”郑多奇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了心神。
薛沉鱼当着他的面一页一页地翻开了账册,“这上面记载了一批粮食,从大通商号出货,交由苏氏粮行贩卖,银钱却分了多个去处。”
“后面还有详细的分账记录。郑先生,你就不解释解释么?”
“不可能,这东西不可能在我这里,这账册应该早就被苏氏粮行的人给毁……”了才对。
郑多奇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薛沉鱼“嗤”地笑了一声,“郑先生看样子知道不少内情,难怪这一个多月都能稳坐钓鱼台。”
郑多奇后脊背升起一股凉意,对眼前的女子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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