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凤栖宫迎了回信,简短的四个字,让太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又惊又怒,后面干脆撕了密信。

花青侯在旁边自是瞧见了那几个字眼,安抚一番后只得提醒她早作打算。

原本北原入局是为了维序稳定,结果如今北原世子和陛下扯上了关系,一旦倒戈,那朝局再怎么控制也是无用,毕竟兵权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太后也不想走到最后那一步,沉思许久,才说:“再等等青鸾那边的消息。”

花青知道她的顾虑,只说:“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

其实也不必再等,毕竟陛下和北原世子两人之间的事已经做实,依着密信上的意思,陛下如今日日沉迷男色,那青鸾小姐又如何有本事插的进去。

“不过,太后怒奴婢直言,此事越拖后患越多。”

虽然不知道陛下和那世子之间是什么情意,但看着应当刚好没多久,趁着感情还不深,行事就会方便许多,若是等久了,变故一多,届时下手可就真的晚了。

太后凤眸微沉,心却隐隐有了动摇。

为了撤掉皇位之后的那道帘,她实在是等了太久。

从一个庶女走到今日,她步步为营,也牺牲了太多。

先年嫡姐入宫受宠,她还只是最末等的妃子,皇宫里不受宠便是人人可欺,她为了活下去,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里争来夺去,最终斗垮了自己的嫡姐,也击败了后宫中所有的女人,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前半生为了家族而活,后半生先帝得了新宠,又待她凉薄,她只能靠自己去争,去守这个得来不易的位置,争到最后皇室血脉就只剩下了皇帝与荣华两人。

彼时皇帝年幼,她终于借着这个孩子,开始了她的垂帘之路。

她触及到了从未见识过的滔天权利,成为了这天下唯一一个有资格指点江山的女人。

权利令人痴迷,野心如此,她真的不甘心屈居人下。

她要争,就要争到顶。

“再等等。”

太后转身看着凤位,转着佛珠似是不屑的笑了。

她道了声阿弥陀佛,说出口的话却杀戮深重:“这议政殿确实也该换换天了。”

“至于脏了的地,哀家要让他们用血来洗。”

……

袁寰靠坐在寝殿外守了一夜,等到婢女们捧着洗漱之物前来,他猜测着门也应该开了,便动了动僵直的四肢站了起来。

婢女们常年在御前伺候,自然对御前的事情了如指掌,包括最近盛传的那些陛下宠幸北原世子的谣言,她们也是亲眼目睹过的。

毕竟陛下至猎场回来后,这位世子就时常伴在陛下身侧,有时夜里她们守夜醒来,不小心瞥了眼榻上,还能瞧见那凶猛的鹰将陛下拥在羽翼里。

因此翌日晨起时,她们不仅要准备陛下的洗漱之物,还要准备这位世子爷的,今日倒是近来头一遭见世子爷在殿外。

婢女们不敢多看,有些离袁寰较近的婢女,则是头也不敢抬,几乎就被他的阴影压得腿脚都在发颤。

不多时,寝殿的大门骤然被人从里面推开,大监走了出来,瞧见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袁寰也是一愣,随后收回视线对着婢女们低声吩咐:“陛下还未醒,先在外间候着吧。”

他说罢朝着袁寰颔首,后撤几步就要重新合上殿门。

袁寰拦住了,神情不明的问:“陛下还未醒?”

按照小皇帝的习惯,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难不成昨晚真的没睡好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袁寰心中就有止不住的愧疚。

大监小声回道:“陛下贪睡,眼下还不愿起。”

反正如今在行宫陛下不用早朝,多睡会也是好的。

袁寰眸中焦急,他想见江席玉,便说:“我进去看看他。”

大监有些为难的挡在他身前,道:“世子,陛下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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