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淹客已经确定这两人拥有足够的价值,也终于明白了自己那位身居高位却每日笑眯眯的大帅叔叔的意思。
这些产业的安排不是中道极相公对萧逊的一次考验,或者说只是一次极小极其轻微的试探,考察萧逊对财物与女色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这两人一定有更多的秘密和更重要的作用。
萧逊在听到那位官家之后,便明白过去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一个连当朝皇帝都在当恩客和歌姬卿卿我我,甚至传出风流韵事的国度,开设皮肉生意丢脸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南国了……自己这几天杀了太多人,一瞬间地位抬升过大又树暗敌过多,导致自己现下看什么事情都像考验,看什么人都像敌人。
同时,萧逊又很是敏锐地注意到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帅既不对中道极相公保密自己是背后的推动者,同时又从不公开自己在一系列事务中的作用,只是每一次都很是礼貌地站在中道极相公身后。
正如昨夜。
那几位将门大佬前来向中道极相公表明西军将门态度时,都不自觉地认为折御清是中道极相公忠实的拥趸,可如果细究起来,除却折淹客之外,折御清从来没有在其他渠道表现出对那位经略相公的异常倾向。
折淹客或许从未意识到这种奇怪之处,萧逊也不可能在此刻说这种话。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是顺理成章了,立刻通知中道极相公,不论是安排住处守卫,或者送去和广阳郡王换取一点什么,都不是自己二人应当处理的事情。
孟家兄妹二人坐在桌前,神色迷茫。
……
……
大帅府前,两名侍卫披着仪仗式的重甲守卫在府门前,府前的石狮子凶神恶煞,公狮举爪欲扑,母狮收敛怒目。
一位青年男子站在刚刚才落下的雪中一动不动,微雪已经覆过了脚踝,将短靴埋住一半。靴子和雪的缝隙很窄,自然是因为那位十分疲惫的青年人始终恭谨地保持着直立的缘故。
这不能完全说是一种作态,固然皮毛短靴并不会将寒冷传递进靴中对靴子里头的脚做出多么大的伤害,可一位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三天里手中的血腥味几乎比他这一辈子任意一天都浓的青年人还站在这里,就不能说这完全是作秀。
许神虚很疲倦,但他必须站在这里。
既是给那位大帅看,也是给诸位西军将门的大佬看。
对于那位西军大帅而言,他站在此处便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对于这样一个诚恳认错手段超群未来似乎大有可为却即将被清洗的西军老牌将门世家子,究竟是要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
虽然街面上行人寥寥无几,但许神虚相信,那些西军将门大佬一定会注视此处,判断那位大帅的真实态度。
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挽马马蹄上的蹄铁落在石头清脆的声音很是焦急。
许管事佝偻着背,抱着一个做工很是粗糙的木匣子,同样很是疲惫地从马车里走出。
许神虚向着这位老管事微微一揖,睁开那满是血丝的双眼。
他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许管事打开了匣子。
那位他十年前就很看好的堂弟在匣子里幽怨地望着他,于是他开始战栗。
许管事用尽了全身剩余的力气吼道:“许家向大帅府安插细作,意欲何为?”
许神虚面庞呆滞,他努力回想这三日在家中看到的文书,终于想起那两个面庞和对应的名字与任务。
许管事又是一声沙哑的嘶吼,重复着这一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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