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玗从卫生间走出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毫不犹豫地回道:“不用。”
杜婉玗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依旧是那般冷漠和平静,也没有再继续客套。
我们一同走出房门之后,王叔便去开车了。
我的耳朵向来比较灵敏,在等待的过程中,无意间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一段对话。
“大小姐,我有一句话,哪怕您会因此而生气,我也必须要说出来。当下正处于您和二小姐竞争的最为关键的时刻,能否取得成功,黄少爷手中的那样东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您心里也清楚,黄少爷一直对您……但您昨晚却和姓方的那小子……这件事情要是被黄少爷或者二小姐知晓,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叔,只要您守口如瓶,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又有谁会知道呢?而且,我们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
“但黄少爷今天主动约您出来……”
“你别老是提起那个王八蛋!一想到他我就觉得心烦意乱,昨晚我之所以喝那么多酒,就是因为想到今天要去见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实在是太恶心了!”
“……”
“还有,请您以后记得称呼他的名字,方煜。”
“是。”
我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心中思绪万千。
之前心中的猜测果然没错,杜婉玗借酒讨醉确实是有难以言说的心事。她平日里对待他人向来都是彬彬有礼、温柔和善的。如今竟然能让她从口中说出“王八蛋”、“恶心”这样充满厌恶和反感的话语,看来那位“黄少爷”确实是个品行恶劣、令人讨厌的家伙。从王叔的话语中似乎可以推断出,在杜家大小花旦激烈争夺的四样宝物当中,有一样至关重要的宝物此刻正掌握在这位黄少爷的手中?
尽管在我的内心深处,非常期望杜婉玗能够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功当上杜家的掌门人。但我也清楚地知道,这毕竟不是我应该插手和过问的事情。
我独自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后,先是沿着街道步行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尽情感受着清晨的微风和阳光。然后在街边找了一家小店,吃了一些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小笼包来垫垫肚子。
在这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摊市随意转了一圈,没想到竟然花一千块钱捡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漏。那是一块来自光绪年间的机械老怀表。
要知道,表这种物件最初是由外国人发明创造的。真正传入国内的时间是在万历二十八年,由西方传教士利玛窦带入。后来,到了繁荣昌盛的康乾时期,钟表在贵族士大夫阶层中开始流行起来,曾经有过一段风靡一时的辉煌时期。如今,在故宫里面还专门设有钟表馆,里面陈列着的大部分藏品都源自那个时期,每一件都制作精良、美轮美奂,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手中的这个老怀表,外形倒是精致独特,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韵味。只可惜已经停止了走动,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精准计时功能。不过,倘若让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机械师精心调试一番,想必还是能够恢复正常运行的。若是将它转让给那些热衷于收藏钟表的爱好者,凭借其独特的历史价值和艺术魅力,赚上个几万块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逛摊市的时候,我不出所料地再次碰到了那位曾经卖给我佛像金钱的油腻胖子。
这油腻胖子对我的印象可谓是相当深刻。他一看到我,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世故和圆滑,笑嘻嘻地朝我招手说道:“小伙,你爷爷还要不要过生日?过完公历,还可以过农历嘛!我这摊子上的东西您随便挑,这次我可以给您便宜点。但您可千万得留神了,要是再不小心砸坏了东西,我可真不会轻易让您走了,哈哈哈。”
我缓缓地蹲下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寒意,冷冷地说道:“我爷爷已经去世了。”
油腻胖子听到我的话,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满脸的难以置信,大声说道:“不能吧!老爷子才刚过生日不久啊!”
我面无表情地回道:“本来是不能的。但生日那天他看到您那所谓的四仙子祝寿碎瓷瓶之后,被气得怒火攻心,当场就断了气。我爷爷临死之前还特意交代了,他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您,一定要来找您算账。”
油腻胖子听到这番话,那肥嘟嘟的脸瞬间吓得猛地一哆嗦,嘴唇颤抖着骂道:“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我懒得再去搭理这个令人讨厌的棒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缠和瓜葛。
当我走到街心公园的时候,只见前面一辆豪华的汽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的引擎盖上坐着一位打扮得如同太妹一般的女人。
她闭着双眼,脑袋随着耳塞里传出的音乐节奏不停地摇晃着,那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也跟着晃动,脸上洋溢着一种陶醉其中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和那动人的旋律,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是在等我?”
女人听到我的声音,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她摘下耳塞,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真看不出来啊!”
原来,她竟然是杜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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