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回府的马车缓缓行驶在长街上。
绥靖坐在盛逸钊身侧,开口:“王爷,城西每一家客栈都找人排查过了,没有找到那人的行踪。”
盛逸钊闭目养神,呼吸中带着股淡淡酒气,随口道:“罢了,应该是贺兰承山那老贼故意引我离开皇城,贺兰家为了夺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那人行踪不明,倘若是真的…”
“他是大东太子,一国储君是想抓就抓的?此番回来,朝中有些人定是按奈不住,让你安插的人可安插好了。”
“回王爷,一切顺利。”
今日是天家大喜头夜,只许宫中庆典,明日起才是举国欢庆三日,所以整个街巷一片岑寂,唯一的声响便是穿过马车的风,风在寂寥无人的夜与枯枝瑟瑟齐鸣。
“王爷,有一事卑职觉得觉得您应该知道。”绥靖略带犹豫之色,却仍旧开口:“贺兰姑娘起初为了躲避指婚曾经出逃,却又被贺兰丞相抓了回来,所以,如今她嫁给小陛下实在蹊跷。”
他自幼服侍在盛逸钊身侧,他自然知道贺兰婵对盛逸钊有多重要,比起劝说自家王爷以千秋大业为重放弃她,他倒宁愿助自家王爷得一位红尘相伴的知心人。
更何况,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能配得上他。
“查。”
绥靖看着盛逸钊神思疲惫,多一句嘴道:“王爷您与贺兰姑娘两情相悦,不必太过忧心。”
盛逸钊睁眼,轻轻摩挲右拇指上佩戴的玉扳指,怅然道:“若是曾经,我信她能义无反顾,现在…”
一叶扁舟从忘川河流到尽头,一条轻纱蒙着她的眼,她从小舟上徐徐而下,她不看站在桥头上的他,错身而过,回头,他去拉她的衣摆,最后,拽到的只剩一缕云烟。
盛远宁安静地躺在龙榻上,如玉珠一般的双眼忽闪忽闪,瞧着殿内的一切,“婵姐姐,你说…”
“陛下日后不能再唤我婵姐姐。”不等他说完,贺兰婵先一步开口,这是礼仪规制,不可触犯。
“朕知道,嬷嬷都同我说了,你是皇后。”盛远宁神情失落,拉着贺兰婵的手问道:“那朕还是你的宁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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