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兄弟追逐打闹的跑了出去,金宝儿走向婶婶:“婶婶,这锅要在哪里熔了做菜刀?”
婶婶伸手把锅睇给金宝儿:“怎么的,你要帮婶婶送过?出了门往东走就是了。”
金宝儿半推半就的拿锅子,金锦儿看了一眼,笑了出来:“姐姐是想去搞些家伙事吧,那我们去找找!”
姐俩拿着口破锅,顺着路兜兜转转走到了东边壕沟河滩前,也没见到见到哪里有熔炉可以冶炼,金锦儿有点急躁:“哎呀,忘记问婶婶要去什么地方了!”
金宝儿“嘘”了一下,抬头点了点:“你听!”
金锦儿却什么也没有听到,跟着金宝儿寻声向南走了过去,“叮叮当当”清脆有力的声音逐渐响入耳中。
破旧的草棚里,空气混杂着炭火的热浪,带着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个赤膊的人正在敲打着锄头:“是这里,没错了!”金宝儿说着,带着金锦儿走了进去。
金宝儿和金锦儿抖了抖空气中的灰尘,环视四周,棚内堆放着零散的锄头、镰刀和几口破锅。
铁匠看二人眼生,穿着又是村落的服饰,不由的问道:“谁家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金宝儿点了点头,将锅子递上前去:“婶婶让我们把这口破锅送来,熔了打一把菜刀。”
铁匠接过锅子,丢到一旁,后方两个年轻的助手抬着一桶炽热的铁水走上前来,开始灌注筑模。
金宝儿看着铁水缓缓注入模具,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铁匠师傅,这里除了菜刀和农具,可有趁手的大些的兵器?”
铁匠闻言一怔,放下锤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宝儿:“兵器?你这丫头,问这个做甚?”
金锦儿抢话道:“哦!我们姊妹在村里干活,外头有些野狗和乱七八糟的人,防身用用也是好的。”
铁匠听了摇头,嗤笑道:“天真,我们这岛上哪有多余的铁器?这些铁物用着用着就坏了,锅坏了打菜刀,铲子,菜刀坏了打镰刀,耙子,日复一日,哪还能有多余的铁来打什么兵器?有时候还要上津沽买些回来。”
“上津沽?”金宝儿挑了挑眉,“离这有多远?”
铁匠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口回道:“两个娃娃没去过吧,近千里地。要采买铁料,搭船过去还得走陆路,顺风少说也得多半个月才能到。”
金锦儿听得直咂舌:“这么远?”
铁匠叹了口气:“是啊,你们就别惦记了。”
金宝儿,金锦儿说着就走出了棚子,三个师兄弟在河边清洗干净后,用石子打着水漂,时不时的互相撩起水嬉戏打闹,金锦儿像是被勾魂似的,朝着皇甫流云跑去,和他们玩在了一起。
金宝儿见到眼前的情景,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嘟囔了一句:“三个人,非要找个光头小和尚。”见无人理她,也没再多说,转身朝药庐的方向走去。
药庐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岳清澄正半躺在床榻上,面色略显苍白,青菀守在旁边,手中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小心递到岳清澄的唇边。
金宝儿迈步进屋,青菀抬眼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继续专心喂药。
岳清澄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金宝儿眉间的微蹙,开口问道:“宝儿,怎么了?看你脸上像有心事。”
金宝儿走到桌旁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婶婶让我把一口破锅送去熔了,打一把菜刀。我想着既然能熔锅,说不定也能找铁匠打些趁手的武器防身。结果呢,岛上哪里有什么多余的铁!听铁匠说,这里的铁器都是往复着用,锅子破了就熔成菜刀,菜刀坏了又熔成别的。平时还得去津沽那边采买回来。”
她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津沽离这里千里地,坐船都要大半个月,还得是顺风的时候才能行。”
岳清澄闻言,眉宇间带了几分沉思,抬眼看向她:“你这是打算跟金锦儿回去了么?”
金宝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好不容易才上到这岛上来,怎么可能这样走了?你有你要找到的人,我们也有我们要找的人。现在离开,没有想过。”
青菀将喂完最后一勺药,放下药碗,轻声插话道:“也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还在这岛上。”
岳清澄闻言,眼神暗了几分,轻叹一声:“算算我们从代州出来,这也八九年了,爷爷叶灵筠也没半点消息。”
青菀眼圈微微泛红,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终于还是开口:“爷爷……其实澄姐,那天你看到的那本画册,被我藏了起来。树怪样的”她抬头一看了眼岳清澄,继续说道,“画册里树怪样的人就在一个岛上。还有一些奇怪的人的画像,被爷爷特别标注了‘祝由术’。”
“祝由术?”金宝儿闻言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笑,“那些巫蛊之术?看起来这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岳清澄没有立刻回应,思索片刻后开口:“巫医本是一家,祝由术也不尽是邪道。古有医者配合祝由之术,用以诊治疑难杂症。人们在服用药物时常伴以祭祀、祈福之举,认为这样药效会得到加成。甚至在宫中的太医院,十三科中还专设有祝由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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