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抿了抿唇,声音低却坚定:“爷爷用祝由术治好了澄姐的心病,他用秘术让澄姐误以为那些恐怖幻象只是梦境,才将她从因惊吓而频频发烧的险境中救了出来。祝由术并不全是巫蛊之术,只是有些人利用它装神弄鬼罢了。”
金宝儿闻言,眉头微挑,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方术、巫术、丹术……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我从来就没什么好印象。”
抬手拂了拂袖口,似是想甩开那些话题带来的烦闷,“不过是些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的东西罢了,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毛。真正有本事的人,为何还要借这些噱头唬人?”
青菀笑着反驳道:“宝姐姐,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祝由术本就根源于医术,只是借助一些仪式或暗示手段,帮助人稳定心神。”
正说着,南星匆匆跑进屋里,神色慌张:“赖芊芊晕倒了!青菀,你能过去瞧瞧吗?”
屋内三人皆是一愣。青菀站起身,脸色微沉:“刚刚她还好好的在院子里,怎么会突然晕倒?难道是幻魂草的药毒?”
金宝儿却依旧吊儿郎当,嘴角带着几分戏谑:“这可不是小事,要不你试试用祝由术?”
青菀边走向门口边摇头,语气轻快却不乏认真:“我可不会那些高深的本事。爷爷传我岐黄之术,说到底,他还是怕有一天祝由术被人嫌弃,治病救人却养不活自己。”说罢,她已经快步出了屋子,朝着敖厉家院落方向而去。
院子里,赖芊芊全身疯狂地抽搐,眼神中既惊恐又迷茫,似在抗争又似无助挣扎。
青菀也看不出她是羊癫风还是怎么了,观其口中并无白沫吐出,并不像羊癫疯,伸手试图去探脉,却被赖芊芊的猛烈颤抖甩开。
众人手足无措,无人察觉的暗处,鲛婆疯狂摇晃着手中的幻音铃,铃声幽幽回荡,似有无形之力侵蚀着赖芊芊的神志。
赖芊芊似在苦苦挣扎,却无法摆脱那种恐怖的束缚。
青菀深吸一口气,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精准地刺入赖芊芊的百会、神庭、内关和合谷等穴位,手法娴熟而沉稳
随着银针刺入,赖芊芊的抽搐短暂地停歇,但很快又再次发作,银针也纷纷被抖落。
青菀咬了咬牙,看着抽搐的赖芊芊也无可奈何了。
两鬓斑白的大叔从屋里冲了出来,手中拎着一桶清水,不容分说,“哗啦”一声,将整桶水泼到了赖芊芊身上。
清水冰凉刺骨,赖芊芊抽搐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安静了下来。
青菀和南星、苏梅皆是一怔,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陌生的大叔,一时之间,三人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星回过神来,看着两鬓白发的大叔,招呼了一声:“敖厉叔?”
大叔微微一笑,放下水桶:“别慌,这姑娘应该是被人控制了心神,冷水能暂时让她镇静。”
苏梅则满脸狐疑,盯着他问道:“我们一直在院子里,也没见大叔进去,大叔怎么会拎着桶水出来了?”
敖厉抬手指了指屋内,语气淡然:“这屋里有条暗道,通往玄兽巢。村里人对我这‘叛投外族’的人避之不及,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回来了,只有通过暗道走动方便些。”
金宝儿步入院落,挑了挑眉,略带兴味地问道:“暗道?只能通往玄兽巢么?能去四方城么?”
敖厉闻言微微一笑:“你这姑娘,真是聪颖,这暗道挖了三十年,自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四方城也不例外。”
他话音未落,似想起什么,忽而问道:“对了,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头戴棱形簪的姑娘?”
青菀愣了一下,迟疑着答道:“棱形簪……您是指澄姐?”
敖厉点了点头:“嗯,那姑娘人呢?”
青菀愣了一下,迟疑着答道:“她前天晚上手臂被赖芊芊用指虎刺伤了,还在药庐中休养呢。指虎…”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目光紧紧落在赖芊芊身上,语气中带着急切:“指虎?幻音草……幻音铃!难道刚刚芊芊是被鲛婆的幻音铃操控了心神?”
敖厉听到这话,脸色微沉,缓缓开口:“幻音铃?能惑人心神,驱人失智的幻音铃?四方城流传着这样的传言,中了铃音的人,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变成听从指令的行尸走肉。无论曾经多么亲密的关系站在面前,也毫不犹豫地伤害,变成冷血的工具。所到之处,灾难和血腥随之而来。”
南星听得心头发紧,忍不住问道:“那怎么解?冷水只是暂时止住了发作,难道就没有根治的法子吗?”
敖厉眉头紧锁,目光一凝:“四方城中的幻音铃是陨铁所铸,岛内的草木石头都能传递其声响。中了铃音的人,除非离开此岛,否则无法解除其控制。唯一的办法,是找到操铃之人,将其制服。否则即便现在镇住了她,下一次铃音起,依旧会反复发作。”
金宝儿眯了眯眼,狠厉的问道:“杀死鲛婆,毁了幻音铃?”
敖厉微微摇头:“铃铛貌似还有一支在铸造者手中,不光如此,这岛上有很多可怕的,超乎想象的东西,想要彻底断了其控制,不止鲛婆,连幕后之人也得一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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