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见柯昴在那里犹豫,急忙道:“这个哥哥,我二人做下的事情,干系太大,不敢连累于你。大哥前来,只为但有方便,与他家里传些话去,好叫放心。”

马六听了,挽留一二句,取来干粮钱财等盘缠,赠与二人。二人也不耽搁,即行上路。柯昴道:“如今却往哪里去好?”

李季道:“若叫小弟我说,不若去投了那伏虎郎君算了!”

柯昴道:“我前时才领兵讨伐他等,如今去了,不好相见。”

李季道:“怎不好见?我也听跑回来的兵丁说了,贼寇未损伤一个,与你无冤无仇。再说那伏虎郎君仁义无双,定能容下我二个。”

柯昴道:“贤弟,我说实心话,若投了那伏虎郎君,再无回头路也。”

李季道:“兄长!我二如今还有甚回头路?有道是杀人放火受招安,如今去投那伏虎郎君,说不得还有出头之日。但有益处,无有害处。”

二人打定主意,一路去了。待折冲营发现犯人走脱,早追赶不上了。次日魏知府得了消息,心道:“这个韩历成,端是个草包,不过那柯昴逃脱了,罪名坐实,也非全是坏事。”

韩千总知晓柯昴的本事,心里惧怕他返回寻仇,自此之后,尽日在营里叫兵士守着。不至三日,江南西厢卫军得上令,限一月剿灭乱众,前锋三千马军已至,路上后队辎重,络绎不绝,如巴山之蛇般。

俱食军早得了消息,幸得那伏虎郎君的传言几日来神乎其神,才未大半逃散。那周墚又纠集了些神婆神汉之流,每日在人群里治病捉邪,言说王磐乃是天上星君下凡,受紫薇大帝之命来凡间锄奸除恶,匡扶天子,自不怕那些奸佞发兵。留住的灾民多信了此话,每日操练整备,打制兵备,竟是要与官军一较高下。

那过来平叛的总兵名唤张心?,身边常有一个年轻显贵,看之不似文官,却叫张心?好不亲近,这人自是赵五郎。张心?麾下诸将,暗里得过授意,都去亲近赵五郎。援军发至兹州,整备一日,晚间诸军头儿相聚,炙肉温酒,一个千总武略将军道:“那韩兄也是倒霉,兹州向来无事,这次怎就出这等大事?日后追究起来,他怕是难受了。”

又一个道:“却不知那贼人叫甚么‘伏虎郎君’的,是甚么来头,敢做下这等千刀万剐的买卖?你们哪个,曾问过张总兵?”

赵五郎笑道:“这个却是我披鳞卫的丑事。若是消息无误,这个伏虎郎君,怕是前阵子大闹洛都的王磐。那厮伏杀了赤鳞卫一个姓赵的指挥,得了百余副披挂兵器,逃窜至此,竟然让他成了气候。”

那军头心里头道:“人道是‘九品京官赛知府’,我一个六品千总,此生也不知能否被称一声指挥使,他披鳞卫里一个旗总大小的官,也叫指挥!原以为各个有三头六臂的能为,如今看来,也是些草包罢了。”他心里头羡嫉,面上不敢怠慢,连连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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