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郎道:“你来了,既未伤着,也未支使你,还予你饭食,可不是好卦!你那个师叔,我也听闻过,便是他在洛都阻退这伙好汉,护住了卫武侯世孙,有些本事。”

胡见异道:“莫不是有甚误会,我那师叔的本事,我也知晓,有些道行,却也不是左慈仙人。怎能敌得住闹出这等阵仗的凶人。”

赵五郎道:“这事倒是真切。那时这些人只是些江湖好汉,却无今日的声势。”

二人说话间,场上的江湖好汉也是拉帮结派,互成团伙。自古侠以武犯禁,自听见这里有人反了官府,那些为求一名的江湖中人皆赶过来,似乡里赶集一般。过了午间,原来有怨的打斗,又有奇人异士耍起把式,好不热闹。

却见远地一个方士模样的,与一个老丐模样的争斗,那方士打斗间鼓起胸膛,扑地一声,喷出五尺来远近的火舌。周遭人见了,纷纷叫好。赵五郎见了这一手,问道:“他这个本事,你会不会?”

胡见异道:“他这是五雷派的脏腑法门,我没练过,只晓得练法。”

赵五郎道:“可否予我说来听听。”

胡见异道:“寻常人闹肠胃,便能放出能点着的虚恭,牛常有胀气而死的,也是如此。他练出搬用脏腑的本事,便使肠胃如牛羊的一般,炼出许多酵气,又把那酵起的气存着,待到用时,喷将出来,再使法力磋磨出个火星子,便烧起来,能唬住常人,却也不是五雷派的高深法门。”

赵五郎道:“怪不得庄周说道在屎溺,亦在虚恭里头。”他二人说这话时声音不低,周遭人听了,都笑起来。

却说那个方士耳朵好灵,隔着不知多远,也听见这话,当即收了架势,他与那老丐原是一伙,为叫庄上好汉高看一眼,才互相演练。这二个走过来,那方士道:“你是哪门哪派的道人,也来捯饬道爷?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胡见异懒得动弹,便告罪道:“这个道人,是我不对,我行走江湖,只懂些算卦本事,无甚能为。却不敢与足下比斗。”

那道人得理不饶人,道:“你捯饬起老子来,说的条条道道,怎无能为?速速起来,不然,拔了你的舌头。”

赵五郎久在樊笼,新得自在,玩性大发,起身道:“我这朋友闲散惯了,不爱与人争胜,不若我来,不过可否应我一事?”

那道人问:“应你甚么事?”

赵五郎揶揄道:“你的法术,忒有些腌臜。若对我使了,惹恼了我,打伤你也不好,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俩个一同来打我,不使法术,这样算公平否?如何?”

那道人听了,怒道:“还来捯饬爷爷!”说罢跨步上前,使出内家拳法,劈头便锤。赵五郎沿墙弹窜出去,那道人跟上连连使拳,赵五郎躲了几招,游刃有余,明眼人已知高下。那老丐模样的见了,赶来助拳,二人围攻。只是赵五郎身形灵快,难以夹击,他二人也胜不得。

边上有个瞭塔,上头“抬石龙”百里贺与“冬里青”孟宏一边照看底下,一边谈说新来的群雄。孟宏道:“这一二天新来的江湖人士,怕是属这个王五郎拳脚功夫好。只是不知兵器本事如何。与他相识的那个道人,听说乃是‘过穷奇’李赤的同门师侄,想必也有些本事,若得这二个入伙,岂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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