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俱食军同出三路兵马，结果如何，却还需几日知晓。却说那蔡伯仁，在洛阳养有一个外室，他二兄弟自从离了兹州府，去往那里。这日兄弟二人在客栈吃酒，听见旁里江湖中人说俱食军的事情，二人留心去听。

却听那客官道：“那俱食军，抢来的金银，不留分毫，全按斤称剪了，分发与贫苦百姓，当真仁义。”

另一个冷笑道：“若真仁义，那蔡家投降的几十口人，怎就说都死了？”

那客官道：“哥哥，常言道：‘痛打落水狗’。那蔡家人不行仁义，平日里多行盘剥之事，如今失了势，左右百姓，那个不想吃他肉，喝他血，还需伏虎郎君吩咐？”

蔡伯仁、蔡仲义二个听了，再忍不住，抽出刀子，便朝那二人搠去。这二人虽浅有功夫，可怜祸从口出，全无防备，刀尖子从胸口出来，动了一动，便死了。

那客栈乱起套来，显然再无个武功在身的，蔡伯仁道：“一不做，二不休。某要放走一个证人。”便将店家连同剩下的客官，皆杀死了，连看院的狗也杀了，放了一把火，上马走了。那烟柱冲天起，来往客商，都绕开了。

这二个到了河南道辖下，不再惹是生非，专心赶路。几日后至了洛阳府伊阳县，蔡伯仁领着蔡仲义至了一个院落，使力敲门，里头一个老汉问道：”哪来的客官？这地不便见外客，倒能与你一碗粥饭。“

蔡伯仁道：”老丈，是我，蔡大。“

却听里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官人，不是过了年关才来么？“

这小娘子忙出来把门开了，蔡伯仁把蔡仲义说与她，那娘子施了万福，道：”见过叔叔。“蔡仲义哪有心情客套，也不理睬，随蔡伯仁进去了。

那娘子虽然心里奇怪，也忙去准备酒食，与这二兄弟接风洗尘。至了这晚夜半，才听得蔡伯仁说，南方家中出了变故。那娘子只计他家里生意败落，道：“官人，也不需得担心，我这里往年一年常得赠百两银子，我与老父二个，花的不多。如今攒下五百四十来两，另寻地置办田产，也可安度一生。”

蔡伯仁心下感动，只是血海深仇，哪容得他寻地安度一生，咕哝了几句，便睡去了。那娘子只道他心思在正室那里，自在那吃死人醋。

次日起来，那娘子道：“官人，这月胡人要来东都上贡，往年未曾见过，这次可送奴家去瞧一瞧否？”

蔡伯仁也要到都里去，随口应下。他连日奔波，且先在此歇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