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一愣,消息怎么走漏的?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甘宁,却听到对方淡淡地开口道,

“伯羽,拿酒来。”

酒?

苏飞关切地劝道,

“兴霸,你伤口还没愈合,不能喝酒。”

甘宁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披上件单衣,靠在床沿。

他头发披散着,看不清神色。

“大丈夫有何不能饮?”

甘宁费力地抬起胳膊,伸手就要酒。

苏飞无奈,只能把酒壶递给了他,

甘宁仰头就喝,一饮而尽,酒水顺着脖子流下来。

“嗝,不够烈!再来!”

“兴霸,不能喝了!”苏飞急道,作势就要把酒壶抢回去。

甘宁已经有些醉了,一把就把酒夺回来,举起来就往嘴里倒,却只流出来几滴酒。

壶空了。

“再来!给我最烈的!”

甘宁低着头,满脸通红,身子微微摇晃。

苏飞对上甘宁朦胧的眼睛,叹了口气。

被甘宁的情绪感染,他也有些心里发堵,正要开口劝慰甘宁时,却发现他醉倒了,身子侧躺在床上,伤口露出来,肌肉虬结的身体此时显得分外瘦弱。

“伯羽,宁不甘啊。”

似乎是梦呓,又似乎是清醒时的愤然之语,甘宁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他带了十几年的兵,黄祖一句话就全夺走了。

苏飞看在眼里,顿感苍凉。

他看着甘宁,也想起了自己,以后的他也会变成这样吗?

“也许,该另投别处了。”

苏飞看着远处,今晚的军营格外安静。

历史上,甘宁在黄祖手下蹉跎了数年,后来孙权大肆征收人才,他才在苏飞的帮助下投往江东。

但现在江东那边并没有招收人才扩张的声音传出,甘宁就算有心去投,也不确定能不能得到重用。

况且因为许耽的缘故,甘宁被黄祖冷落得更为严重。

苏飞看出了这般形势,暗中谋划着脱离黄祖之事。

一连几日,黄祖营中都充满了紧张的氛围。

甘宁的伤渐渐痊愈了,但他还是不愿走动,终日在营帐里躺着,蓬头垢面,连梳洗也逐渐怠懒。

“老大!”

一个人声传进来,甘宁懒散地望过去,发现是他曾经的部将。

他叹了口气,“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老大了,跟着黄祖吧。”

那人突然半跪下来,铿声道,

“我们永远都是老大的兵!黄祖既然想下令把我们调走,那不如咱一起做回原来的锦帆贼,跟着老大逍遥自在。”

甘宁一愣,他没想到这群兵还愿意跟着他,

“可黄祖不是给了你们丰厚的赏赐吗?”

“不能跟随老大,纵腰缠万贯金银,亦不为也!”

甘宁只觉得胸口一热,看着效忠的部将,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做锦帆贼的日子。

“怎么样兴霸,要一起脱离黄祖吗?”

苏飞走进营帐,笑着对甘宁说。

这些天是苏飞负责动员甘宁这些手下的,若不是他把甘宁的情况讲给这些老兵们听,也就不会有现在这般热血相随的情形。

回看甘宁,其身上懒散颓废的气息一扫而空,苏飞就知道那个曾经的甘兴霸回来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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