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陈佩甲他们的举动,这般激烈接战场景似乎时常经历,他们毫无惧色,敢拼敢打的劲头,显然是常与极北之境之人厮杀。
李方稳坐虎王背上,远远观望,想探究他们究竟如何以步兵对抗骑兵。
陈佩甲与秦方东摆脱呼天盖的马蹄践踏范围后,不敢有丝毫松懈,不给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
“秦方东,过来!”
陈佩甲挥舞着大刀,刀光霍霍,拼命阻挡呼天盖重新分割二人的意图。
秦方东经此前头脑发热,此刻已然冷静,不再盲目冲动,深知若再犯错,定会连累什长一同丧命。
二人汇合,倒是弥补了些步兵的缺陷。战马上的呼天盖一时难以兼顾,又担心战马受伤,出手变得缩手缩脚。
但陈佩甲明白,这只是因呼天盖爱惜战马,若对方不顾马力,二人仍是凶多吉少。
李方的目光大多时候都落在陈佩甲二人身上,见他们相互倚靠,心中不禁生出佩服之意,愈发好奇他们如何扭转乾坤。
这片战场位于敌北城边境大山山脉尾地,地面青草稀疏,底下尽是山上雨水冲刷而下的砾石。陈佩甲他们久居此地,熟知地貌,知晓此处不利于战马作战。一旦表层浅草被战马踏光,颗颗不规则的圆形砾石裸露,散布战场。
极北之境那上百人骑着战马,如入无人之境,来回疯狂冲杀,敌北城军兵在他们大刀下纷纷倒下,已不下二十多人,就连与陈佩甲一同前来的十人,也有两人阵亡。
战场上人人自顾不暇,疲于应对敌人凶猛攻击,根本无力接应队友。秦方东实属运气好,刚接战时,陈佩甲未遇敌兵,才得以将他救回。
“秦方东,一号战术!”
陈佩甲目光如炬,迅速下达命令,随即举着大砍刀,正面迎向呼啸而来的呼天盖。
秦方东闻令,果断从背上取下一物,原来是一块宽大的布幔。
他退后一米,身形矫健地迅速展开布幔,而后双手飞快地从地上抓起一堆砂子,裹入布幔,朝着战马冲来方向奋力扬去。
此时,呼天盖正全神贯注应对陈佩甲不要命的攻击。陈佩甲矮身如猎豹般敏捷地钻向马腹,这一去,生死难料,若敌人脱离攻击范围,他孤身面对高大战马的践踏,绝无生机。
呼天盖被陈佩甲的疯狂攻击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无暇顾及站在上风口的秦方东。
此地靠近山尾,前方是开阔之地,狂风呼啸。
砂尘借着风势,如黄龙般汹涌扑向战马,刹那间,风沙弥漫,模糊了天地,也遮蔽了二人一马的身影。
战马突遭此变,那双硕大马眼毫无防护,瞬间被细密砂石浸染,难受至极,顿时暴躁地乱动起来。
马背上的呼天盖没料到温顺战马受此刺激,完全失控,后腿不停扬起,马背起伏剧烈,他虽壮实,也难以稳坐,一个不慎,便翻滚落马。
失去骑手的战马,在战场上惊恐狂奔,迷离双眼中,砂石持续刺激,痛苦不堪。
落地的呼天盖刚一睁眼,陈佩甲与秦方东已如鬼魅般举着大砍刀,带着满腔仇恨凶狠劈砍而来,刀风呼啸,势大力沉。
呼天盖虽勇猛,没了战马加成,又遇两个拼命三郎,交手不过片刻,在砍伤陈佩甲左手后,破绽百出,被秦方东瞅准时机,一刀斩下脑袋。
“妈的,终于砍死了这个狗日的!”
秦方东拄着大刀,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息说道。
“快走,没时间休息!”
陈佩甲强忍着左手伤痛,面色冷峻,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已然开始锁定下一个目标。
李方目睹此景,不禁惊叹,形势竟如此逆转。
这等功绩,非陈佩甲与秦方东这般彼此信任之人不能达成,但凡一人有私心,二人今日必死无疑。
只是,他们虽斩杀一人,可对战场大局而言,仍是杯水车薪,步兵在马战中的劣势依旧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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