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天盖双眸中透着凛冽的杀意,骑着那匹浑身黝黑如墨的战马,仿若裹挟着滚滚黑云,在战场上来回飞驰。
马蹄疯狂地践踏着地面,所到之处,草皮翻飞,土石四溅,不给陈佩甲和秦方东丝毫起身的机会。
二人只能狼狈地在地上不停翻滚,以躲避那夺命的马蹄与呼呼作响的鬼面刀。
此刻,不单是陈佩甲二人被逼入绝境,整个战场上众人皆是险象环生。
极北之境此番来犯,人数众多,个个都是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大汉,他们胯下的战马更是训练有素,嘶鸣间仿佛能撕裂空气。
李方目光冷峻,快速扫视战场,心中暗忖,光是锻体境的武者,对方就有好几位,而那个手持铜锤的壮汉,气息雄浑,已然达到了气血境,实力不容小觑。
反观己方,能抗衡气血境的,唯有那位身着黄色衣甲的将领,只是可惜他身负重伤,气血大亏,如今还被铜锤人紧紧盯防,难以脱身,即便能撑过一时,也不知能否逃过此劫。
陈佩甲带队前来的十人,虽说境遇凄惨,但好在暂时还未出现死亡,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这场军事冲突,双方投入兵力均在一百来号人,可己方三分之二是步兵,移动迟缓,而对方几乎清一色骑兵,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让己方防不胜防。
螺号声“呜呜呜”地持续回响,在这充满血腥与硝烟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悲戚,然而却再无援兵赶来。
看来周边屯兵已然尽数归队,离得远的,根本听不到这急切的螺号声,即便有心增援,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抵达。
这般局势,若没有新的援手,众人怕是在劫难逃。
黄色衣甲的汉子作为最高指挥官,心急如焚,他深知局势危急,可自身被铜锤人缠得死死的,无法分身收拢队伍组织有效防御,致使整个队伍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步兵对抗骑兵的劣势愈发明显,众人被冲得七零八落,只能苦苦支撑。
陈佩甲身为久战老兵,哪能不清楚此刻万分紧急,自己与秦方东又被呼天盖狠狠压制。
在这生死一瞬,他顾不上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呛入口鼻,用东日村方言冲着同样狼狈的秦方东大喊:
“秦方东,你砍右马蹄,我砍左马蹄,必须有一人成功才行!”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是,什长!”
秦方东迅速回应,眼中满是坚定。回想起此前陈佩甲两次舍命相救,他满心懊悔,为自己的鲁莽冲动而自责,此刻只想拼尽全力,助二人脱困。
呼天盖的战马再度如黑云蔽日般四蹄腾空,带着千钧之势朝着二人碾压而来,马蹄掀起的劲风,刮得人脸生疼,草皮碎屑更是如暗器般四散飞溅。
“动手!”
陈佩甲嘶吼一声,双手紧握大砍刀,全然不顾呼天盖那鬼面刀裹挟着寒风朝自己砍削而来,拼尽全身力气向着右马蹄死命砍去。
秦方东也在翻滚躲避中,瞅准时机,从地上捡起一把死去袍泽的大砍刀,眼神一凛,同样向着左边马蹄砍去。
二人配合默契,心无旁骛,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破局。
呼天盖见状,面色一变,无奈之下只好收刀勒马倒退,动作一气呵成。
他毕竟来自极北之境,对座下战马视若珍宝,怎舍得让其受伤,只得放弃这巨大优势。
陈佩甲与秦方东趁机翻身而起,大口喘着粗气,暂时逃出那险之又险的绝境,获得片刻喘息之机。
陈佩甲抬眼望去,心中一痛,支援而来的队伍死伤惨重,如今还活着的所剩无几,敌方真正死亡人数却极少。
此次极北之境犯边,派出的皆是精英战士,己方敌北城将士损失惨重。
李方满心疑惑,暗自思忖,照这态势,以双方实力差距,离玄王朝怎还守得住敌北城和绵水城?
极北之境的人个个高大魁梧,又有战马助力,己方军士虽作战勇猛,可实力差距太过明显。
陈佩甲他们身为军士,尚未迈入武者行列,唯有黄色衣甲的领军人物达到气血境,这该如何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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