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言道,他游历四方,又深谙人心,知民间饥苦,知高堂之人心,深恶以良善之道让他人为天理,去人性,拘禁人心,自己却私下男盗女娼,营营苟苟,改圣人之初心,又借圣人之道教人灭人欲,安贫守道,不与其争利,自己却大行人欲之道。

“然,卿之言朕已明,大治乃天性人情,众生皆乃朕之子民,不与民争利,亦不象隋文帝,猜忌人心,夺万千食粮于米仓,却粉饰太平,宣扬国富,外则饿殍遍野,却以为善,亦不同炀帝,滥用民力,灭苍生之人情满己之私欲,虽行为利万世,却罪在当代,至天下大乱,朕今方知,隋虽二世而亡,实则患至文帝始。”

李世民言道

“陛下所言极是,古今大道皆是相通,君王要天下大治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重民利,均财富,以道德和法律约束人民和官员用盗贼的办法谋得利益,百姓们能安居乐业,天下自然大治。”

魏征言道

“卿之所言甚是,汉末至晋始,天下战乱纷纷,小国林立,英雄辈出,却为何无汉之大治。”

李世民问道

“臣认为始乱者乃九品中正制及门阀制度,天下财富及权利集于高门,君主难以约束高门,又无法从高门之中夺得利益惠及百姓,而百姓饥苦,皆怨愤君主,天下熙熙数百年,百姓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君王的姓氏如流水般更换,而高门却兴旺了百年。”

魏征答道

“正如卿言,天下大道皆为利往,天下大利皆于高门,君王又怎样从高门之中取利而于百姓,又不至引发祸乱。”

李世民问道

“百年之祸在于君王制衡高门之策,从晋始至本朝太皇抑高门皆用皇族相制衡,以王爵及土地分封诸宗室,妄以血脉之亲巩固皇权,却至宗室相残,方有刘宋之亡及侯景之乱,臣认为当推行科举制度,将天下有才的寒门士子选拔至朝堂,以制高门,寒门士子无高门背景,自会忠于君王,取消宗室封王制,将权利分散于一代一代的寒门有才的士子,还利于天下寒门高才,以此方能抗与高门,君王控制了无有家族背景的士子,自然便能还利于民众,又无忧于皇权旁乱。”

魏征答道

“隋炀帝推行科举制,欲还利于民,却为何导致天下大乱。”

李世民问道

“炀帝虽行科举,却仍是从高门之中选拔,并未普及至民众,又兼好大喜功,滥用民力,大行王霸之道,轻苍生,重君王,欲念滔滔,视苍生如鱼肉,高门借炀帝之手谋富于百姓,又用百姓之力推翻君主,故臣认为结束天下大乱,需用陛下之威名选拔寒门之土,抑制皇族,循续渐进,累数代之功瓦解高门,将权利及财富世袭于皇帝一门,陛下的江山必会千秋万世。”

魏征答道,他却不知世上无治百病的药,没有了高门之乱,却有了贪腐之祸,没有了相同姓氏执宰于天下的高门,却有了一代代不同姓氏的贪官奸臣。后世的剥皮拾草,凌迟碎刮也无法阻止士子们前仆后继的扑向黄澄澄亮闪闪的金银以及千姿百媚的红粉娇娃。

“卿之所言深合朕意,愿随卿之言,朕之江山秋千稳固,百姓安定,自朕始,天下无大乱。”

李世民大悦道,在治理天下的同时,首先他又需占据道德高点,安葬他口中的二凶,自己曾经的兄弟,他知道一个实在的遵循孔孟之道的好人绝对无法做一个好的君王,君王需无情,折尽天下的枝头花,却笑看落花入泥成浆,入水东流,方有新枝,告别一个个百物凋零的寒冬,迎来一个个万物复苏的春天,但又需做一个名义上的道德好人,天下之道实则阴阳之道,大道即天道,白天和黑夜的更替,四季的轮回,旧物逝,新物生,方能连绵不绝,做为一个君王便需应天道,无情看落花流水,笑看枝头生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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