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诗、词、赋、颂、箴、铭、联之类,在先生则视为“中国国粹之美者”,而对于则已抱了“一网打尽”的观念,摇头叹曰:“嗟夫!论文学而以白话为正宗,……”先生只把“不成音节”、“文气近懈”的话头来敷衍,是先生意中,以为文句尽可不通,音节文气,却不得不讲。请问天下有这道理没有?而且我中华之古代韵文,如诗经、如离骚、如诗、如词,所用方言、白话,触目皆是,先生既然研究旧文学,难道平时读书竟没有留意及此么?承扬要说句俏皮话:先生说承扬是“前无古人”,承扬则要说先生是“前不见古人”!所谓“不见古人”者,未见古人之书也!且语言文字是一种表示思想学术的符号,这样东西,以适于实用为唯一要义,并不是专讲美观的陈设品。所以作文的时候,但求行文之便与不便,适当与不适当!这话太高了,恐怕先生更不明白。做文人的,既要拿了笔做文章,就该有三分胆量,无论何事,敢说便说,不敢说便罢!要是心中存了个要如何如何说法的念头,笔头上是半吞半吐,请问文人的价值何在?先生!这段议论,你如果不肯领教,我便再换一个:“复何言哉!当今之世,知文者莫如足下,能文者莫如我,复何哉!……”这等妙文,想来是最合先生胃口的,先生快拿去,朝夕讽诵!
先生说“能笃于旧学者,始能”。那么在这里,承扬又要问先生了,先生难道不知道吗?句读之不知,是断断没有学习旧学的资格!是以,古之学者必有师。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然当今之世,纵使和平盛世两千年之久,纵使富饶如我大宋国,纵使学堂有官府补贴,仍有贫苦百姓之家交不起束脩、上不起学,而上不了学,就无法识得句读,句读之不知,何以为学?不学,又何以立足、生存于世、改变命运?!这难道不是一个恶性的死循环吗?须知这世间,只有知识,方能改变命运!当然,如先生这等诗书传家之族,是自不会考虑这些的。那么,又该如何改变这种情况呢?!
唯有简洁易懂的白话文和清晰明了的标点符号!最好再配上拼音。
试想一下,就以儒家理想为例,倘若所有的儒家经典、圣人语录,都是简洁易懂的白话文,并配有清晰明了的标点符号,那是不是纵使村夫村妇、愚夫愚妇,只要他识字,或者不识字这个时候,就是拼音大展宏图的时候了只要他懂得拼音,就可以传播了呢?!
不拘于时!大道之行可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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