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瞒你说,自从上面盯上这酒我还真没有再尝过滋味。虽说这酒越久越香,只怕没人有这个耐心像贤弟这般藏那么久了。”

两个人借着婚事又寒暄了几句,眼见天色渐晚才匆匆告辞。遇到魏旬是意外之喜,唯一可惜的是阿父的礼物怕是泡汤了。

眼看着陆骁离开,魏旬才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连连叹息。此刻的他只是觉得商人不易却不知日后如何庆幸今日的选择。

陆骁到了县城门口,陆父已经等了许久,眼见他拿着一大包东西,十分意外。有心想要教训两句,马上就要娶妻生子怎么能这般大手大脚。

陆骁一看陆父神态就知道误会了,连忙凑过去压低声音。将自己和望江楼东家合力开酒坊的事说了,包裹里的这些只是赠礼。

陆父闻言沉默半晌,对于合力开酒坊这事并不认同。但也知道此事不便在此讨论,只是赶紧驾车回家。

一路上陆父都很沉默,弄得陆骁忍不住揣测自己说错了什么。好不容易到了家,陆父立刻就把门一关将陆骁领到里屋。陆么一下子就愣住了,也顾不得招呼父子俩吃饭连忙跟了进去。

“你知道那个方子本身要比这三成红利更值钱?若是那人得了方子反悔又如何?”陆父问的又准又狠,若非陆骁已经考量过此刻怕是已经被问住了。

“方子确实值钱,可眼下我们护不住这方子。咱们自己酿酒酿不出太多不说还要受各方觊觎,儿子更只是普普通通的童生。这钱不能挣也不敢挣,何况日后要有了功名更不可能去开酒坊,以后再要挣钱也需挂在阿父阿么或者长安名下。”陆骁这番话让陆父眉头微微舒展,说到底他怪的不是儿子自作主张而是怕他年轻胆大受了人骗。

“至于魏旬,起码在儿子三十之前他是半点不敢违约的。除非他敢也能够彻底灭口,否则凭借儿子已经是童生的身份他日金榜题名必然容不了他。”将之前和魏旬谈的过程仔仔细细的讲给自己的阿父,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而且儿子已经有了其他挣钱的法子。比起酿酒这般引人注目,过于风险的生意…儿子另有他图。”

这次陆父彻底舒缓了眉头,大感欣慰。自己的儿子果然不是冲动之举,考虑之详密让他也自叹不如。

陆么别的听不太懂只知道每月都有三成利的进项顿时眉开眼笑,笑完之后连忙招呼父子俩吃菜。

等到酒足饭饱,陆骁才想起因为陆么被遗忘的包裹。连忙去取了看,里面装着一根玉簪,两根金簪,四根银簪。除此之外还有三盒胭脂和两盒口脂。

陆骁想了想将唯一的玉簪留给阿么,金簪银簪也各自留了一个。剩下一个金簪送给岳么,两个银簪给郑哥儿还有一个给郑小哥儿…对岳父和郑大海他有些犹豫,但肯定不能忘了。最后在陆父建议下去村口买了三斤上好的米酒和两斤腊肉,男人嘛无非就是酒肉二字。

陆么听着安排并没有因为儿子大手笔给岳家而生气,陆父之前已经告诉过他日后生意做大了少不了让岳家来帮衬。陌生人和岳家相比,自然是岳家更亲近。何况郑大海每次打到什么野味也没少往这送,他明白这个做哥哥的想法。说到底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弟哥儿嫁过来之后能够把日子过好,这样仁厚的人家他乐意好好来往。何况儿子心里还是更看重自己这个母亲的,这唯一的玉簪可不是只留给自己了吗?岳家自家加起来也不过多两个银簪…

阿父阿么都支持,陆骁才没有后顾之忧。之前那般斟酌相看不就是为了以后没有所谓婆媳矛盾,否则为难的还是他。

陆骁将东西装好放起来就回房休息了,和魏旬斗智看起来稳操胜券其实步步惊心。若是稍有心虚气短,自己绝不会怀疑魏旬立刻就能反转局面。自己是有优势但这个优势终究还是虚的,只有真的取得了功名才算坐实。

陆骁将思想放空,竭力让自己快点入睡。到底是累了,思绪才放松下来就被困意深深的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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